所謂成功,七分打拼三分運氣,算命的說我西北方有貴人,這貴人沒準兒就是李拜天。
而李拜天這次匆忙間,下面也是聯絡了不少我這種小角色的,其中不乏小有名氣的模特之類。而且人就在北京當地。所以這件事情它不給我機會猶豫,答應就是答應,不答應也不要耽誤別人的事情。
於是我草草就答應了李拜天的邀請,主要是因為我對李拜天的信任。用李拜天的話來說,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肯定不是什麼壞人,他就是個且過且快活的生意人。我這趟出行的費用,算在公司開銷裡,吃住全包。好呀好呀。
出發前,我給黎華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因為訊號不好,最後還是簡訊說明白了。黎華的意思是,覺得自己真的管不了我了,很惆悵。
我說:“你不要擔心。”
他說:“你成天跑動跑西,我能不擔心麼?”
我說:“親愛的,對不起嘛。”
我不想讓黎華擔心我,但我身處的圈子,我所選擇的道路,又不得不讓他擔心。可我沒辦法妥協,甚至沒想過妥協,我所能為他做的,也是為自己做的,就是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馬上離開。
李拜天這次是親自來接我的,臨近過年,京城很堵。他帶我去一條小巷子,吃一家很有名的烤雞翅。我挺喜歡吃雞翅這玩意兒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不過李拜天帶我來,主要是因為他自己覺得好吃。
這家店完全可以用髒亂破舊來形容,但名聲在外,破舊的店容完全不影響它的好生意。我跟李拜天就兩個人來吃,我覺得吃不了多少,但這家店卻有最低要求,二十串起。
我喜歡吃辣,就加了辣椒,整整一盤雞翅端上來的時候,我狠狠嚥了下口水。
我以為,我們是吃不完的,就算李拜天再能吃吧。我以為我吃個五六七串就差不多了吧,結果我一個人整整幹掉了一半。
看著我面前堆成小山的雞骨頭,我都替自己不好意思了。李拜天說,“你這麼吃能行麼?”
“怎麼不行了?”
他說:“以後籤公司了,這些事情經紀人都要管的,你好日子到頭嘍。”
經紀合約,從某方面來說,就等同於賣身契,賣掉了很多自由。在這個宣揚自由平等的和諧社會,卻總還有我們這樣一幫人,哭著喊著擠破頭,要把自己交給別人去管理。
我微微感覺有點不幸福,為了不讓日後不幸福的自己後悔,眼下只能抓緊時間使勁兒吃。
和李拜天在一起,有一種快樂輕鬆的情緒,這種快樂,是與跟黎華一起不同的。我和黎華在一起,是沉浸在那種戀愛的,甜蜜的感情世界中,但那些美好的東西,總給人一種易碎的感覺,所以沉醉之餘,多少有點珍惜和謹慎。
但跟李拜天,是一總完全的放鬆。打小我就希望自己能有個哥哥,現在李拜天正也給了我這種感覺。
一種在某些情況下,可以依靠的感覺。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相處出來的。畢竟我也和李拜天斷斷續續相處了一年多。
吃完東西,他把我送去住的地方,說第二天來接我去攝影棚,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保證明天擁有最良好的精神狀態。
給黎華髮簡訊過去,現在我們已經沒什麼時差,他倒是也回得及時,我積極彙報情況,他有板有眼地聽。
我說:“我想你了。”
之後又說,“我想跟你愛愛了。”
他說:“大半夜的,別鬧!”
我跟黎華在一起很多次了,也知道了點男女那點事的好處,有時候思念他的時候,就會想想。不過這麼跟他說,主要還是在調戲他玩兒。
可黎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三月不知肉味,經不起這樣的調戲,所以一般不准我說這樣的話。真給招惹起來了,他還怎麼睡……
第二天我李拜天接我去影棚拍照,拍照之前,他先給我看了些之前拍過的照片。這個雜誌,主要是面向男性市場的,所以封面基本都是女人,而且拍攝風格有點露骨,有些尺度甚至很大。
我開始有點猶豫,但人已經到了這裡,也定了是我,我因為這點小猶豫跳票,顯然不地道。
其實這種尺度的照片,在演藝圈裡算正常,哪個女演員沒拍過,而且人家說這是藝術,這叫性感。
李拜天過來問我想法的時候,我就還是挺彆扭的,不好意思直說,問了句,“攝影師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