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問我:“什麼意思啊?”
我耐心地說:“翻譯過來就是,永遠不是一種距離,而是一種決定。”
李拜天又翻了下我的簡訊箱,看到這個人的名字,“這個唐鑫,是誰啊?糖心兒,這名兒怎麼取的這麼娘炮呢?”
我把手機拿過來,不想多解釋,“沒誰,一同事。”
“同事?”李拜天抬眼瞟我一下,“追你啊?”
本來這事兒我沒打算跟他說的,因為也還根本每到有必要說的份兒上。唐鑫是我們公司一部門經理,對我還行吧,挺照顧的挺關懷的……挺……感興趣的?
反正約了好幾次去吃飯,還聽歌劇,還說下次出差帶我去看時裝週,應該算是在追,但知道到現在為止,我對他興趣不大。
李拜天看我在這兒糾結怎麼回答,就直接換了問題,跟家長似得在那兒打聽,“多大了?長得怎麼樣啊?”
“二十六七吧,長的……還湊合。”說著,我看了李拜天一眼,“跟你差不多?”
李拜天,“去去去,拿誰跟我比呢,我這麼帥一般人比得了麼。”
我敷衍地笑笑,李拜天瞅瞅我,也沒再說啥,只是又看了那條簡訊一眼,又問了我一邊簡訊的意思。
沒發表什麼意見。
唐鑫是一海龜,只是普通家庭出身,但從高中的時候就在外面唸書,受國外思想影響很深,按他的說法,回國只是因為父母在身邊,要回來盡孝道,關於他父母,基本沒跟我透露過。
但他本人,似乎更喜歡國外一些。所以發個簡訊什麼的,經常拽些英文短句,我見怪不怪。
背完我給他佈置的幾個日常交流短句,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自己那邊睡覺了。就門挨門的,李拜天也不會送我,只是我出門之前,他忽然說了句,“雪兒,你跟人接觸接觸也挺好的,不過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打算發展得怎麼著了,得先給我看看。”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
他翻了下眼皮,“好歹哥也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也算一情聖了,給你把把關啊。”
“嘁,禽獸還差不多。”
回去洗漱以後,睡覺之前我就在想,難道我真的必須談戀愛了麼,談戀愛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呢……要不試試?
其實我對唐鑫確實沒什麼感覺,但談不上討厭,只是我也知道,人和人之間的瞭解和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我沒必要因為初期的沒感覺,就去拒絕相處,萬一我就是慢熱呢,萬一以後又發現人家好了呢。當然不是欺騙任何人的感情,只是我到了這個年紀,也該有這樣的經歷了。
七夕那天,唐鑫送了我束花,請我去吃飯。雖然我們倆不是正經那女朋友關係,吃頓飯我覺得也沒什麼。
但是這頓飯啊,我吃得不是很痛快,他帶我去的是那種很小資的餐廳,說不上是哪國菜,一共五個盤子,每個盤子裡有那麼兩片兒肉,擺得很漂亮,就是吃不飽。
吃飯的時候隨便聊聊,他聊的好多都是在國外上學時候的事兒,我除了日本,都還出過國,也沒什麼發言權,就只悶頭聽他說。
吃晚飯,唐鑫開車把我送回家,這飯沒吃上幾口,但還吃的可墨跡,我到家的時候,都快晚上九點了。
正用開門,李拜天那邊的門開了,看著我手裡捧著的這束花,“喲,約會去了?”
“喲,你在家呢?”
我有點驚訝,七夕啊,這什麼日子,約炮聖日啊,李拜天居然自己老實蹲家裡,太不正常了。
我說:“你是不是讓哪個姑娘放鴿子了?”
李拜天,“靠!哥要姑娘分分鐘給你叫來一皮卡。”
是這麼回事兒,他一搞攝影的,什麼不接觸,就姑娘接觸得多,這裡面不乏對他有意思的。我點點頭,“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李拜天撇了下嘴,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教訓,他是不敢輕易請神了。問我:“約得怎麼樣啊?”
“不怎麼樣。”我略微有點愁眉苦臉。
李拜天很聰明啊,看出來我的苦惱了,問:“吃飽了麼?”
我聞到他屋子裡飄出來的面香味兒,瞟著眼睛說,“你那兒有飯麼?”
李拜天就瞭然地笑了,大拇指指了下房間,“哥下了麵條,雪菜肉絲的,還有老乾媽。”
我激動了,開門放下花,換了身方便的衣服,蹭蹭地跑去李拜天屋裡吃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