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去自焚的,這世界上能讓我絕望到要去死的事情,我想了想,可能也就只有毀容了。
李拜天特不屑,他說:“誇你兩句,還真拿自己當天仙了?”
我沒拿自己當天仙,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第八號當鋪》,讓你用最珍貴的東西,去交換一個渴望。你換麼?我曾經百思後終於了悟,我不換,至少在我這碌碌無為的人生中,沒有什麼東西,是比自己原本就擁有的更加珍貴的。
比如家人,比如健康,比如良心。我一直把愛情排在這三樣東西之後,我不是個以愛為生存動力的女人,所以我會那麼輕易地就失去黎華。
我說李拜天,“如果讓你切掉小丁丁?”
李拜天:“我寧可有尊嚴地死!”
我在電話這邊哈哈地笑。
李拜天念在我如今搖身變回苦逼,說帶我出去放空一下。也不知道是放空一下,還是放縱一下。
最近我一直在忙工作,雖然毫無進展,人也處在浮華中央的大北京城,但那些酒吧裡的笙歌夜夜,街頭巷尾的曖昧糾纏,統統和我沒有關係。
酒吧,李拜天雖然不愛喝酒,但喜歡泡酒吧,因為酒吧裡有漂亮妹子。但李拜天也不是什麼樣的妹子都下手的,他的目光,一般都是鎖定在不眼熟的妹子身上。
夜店,是個擁擠的地方,燈光越是閃爍,越是容易迷失,來來往往的每個人,摩肩擦踵,好像都很熟。
我有點饞酒了,李拜天不喝,我就自己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泡酒吧喝洋酒,想想似乎是大學的時候跟黎華他們在一起才幹的事兒了,從我進入社會以來,關於酒場,不是在忙,就是在躲。
然後李拜天給我講酒吧裡的那些傳說。
他指著一個在和人拼酒的女人,告訴我:“這個,出了名的百人斬,京城裡數得上的闊少,基本都搞過,現在就一職業酒託。”
我掃了姑娘一身閃閃發亮的名牌,說:“那她現在少說存個百八十萬的吧?”
李拜天“嘁”一聲,說:“找富二代還不如找老頭,人家能給你花錢,就沒有把錢直接放你手上的。”
我想了想,好像絕大部分情況,的確都是這樣。
換個人,李拜天又說,“這女的認識不?”
“好像有點眼熟,演過電視劇吧?”
李拜天衝我豎了下大拇指,說:“我當初認識她的時候,跟你一邊兒大,後來聽說睡了不少導演製作人,你瞅她現在那樣。”
我看姑娘的樣子,挺落寞的。
李拜天問我,“知道為什麼不?”
我搖搖頭。李拜天含了口西瓜汁,“運氣不好,沒睡對人唄。”
“這也有講究?那該睡什麼樣的,你這樣的?”我問。
李拜天依舊不屑,“找我我還不要她呢,我怎麼也得要……嗯?”說著,噙著壞笑朝我胸口瞟了一眼。這是紅果果的姓暗示,我清了下嗓子,把衣領口向上拉了拉。
李拜天還嘿嘿地壞笑,張開手臂說,“來吧妹妹,到哥哥的懷抱裡來吧。”
我伸手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扭過臉去偷偷地笑了。我知道李拜天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也知道他對我存的那份小心思,從來就沒有斷過,但這之前,我也沒打算真的和他發生什麼,就算我已經沒有男朋友了,時間過去半年,我該解放思想了,那也不行。
我覺得睡一下,可能會睡丟一個朋友。
我們臨走的時候,李拜天破天荒地悶了一杯酒,然後把我拉出來塞進車裡。我說:“哥你不是一杯倒麼?”
他說:“偶爾一下沒事兒,哥帶你去兜風。”
然後我就上了賊車了,這孫子把到帶到一荒郊野嶺,在那個荒山野嶺上,李拜天對我說了很多話,也讓我看清楚了這個人。
停下車以後,李拜天說,“妹妹你真要想一夜爆紅,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你得清楚,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得付出點代價。純靠努力成功的,那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現在講究行業規則,而你現在就是個異類,規則不允許異類生存下去,除非這個異類後臺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