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城,皇宮,真龍殿偏殿。
“這葉無言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聖皇禾炁聲音裡滿是怒氣,以致他咳嗽了一聲,臉色蒼白中又帶些病態的紅意。
垂手立於一旁的暗三立刻勸慰道:“聖上,你傷還沒好,千萬莫要動怒。葉族長應該也只是針對木飛一家,並未有其它異常動作。”
“哼,若不是姑念他長孫葉東風被五行院除名,次孫葉西風又被木飛所殺,一時怒氣難平。我豈能容他?”
聖皇禾炁猛得一拍旁邊的白玉欄杆,仍然對突然得到的訊息十分火大。
今日一大早,他便得知,木族竟公然將木真一家全部從木族除名,且列為叛逆,凡木族之人皆可清理門戶。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將‘叛國逆賊’一家除名,顯得公正無私,大義凜然,實則這葉無言是在洩私憤,且將帝國想要壓下來的隱秘也給透了出來。
“暗三,這葉無言借題發揮,有恃無恐,若說沒有皇后摻和其中,你能信?”
聖皇眼中閃出逼人的威嚴氣息。
無眉無須的白麵老者暗三,立刻拱手道:“聖上,濮陽皇后母儀天下,在你未臨朝的這一年多時間裡,事事躬親,任勞任怨,應該並沒有精力去理會木族之事。”
禾炁忽然露出苦笑,微微搖頭道:“暗三啊暗三,你哪裡都很好,偏偏卻是一個怕得罪人的和事佬。尤其我將木飛定為帝國下一任聖皇的第一接班人之後,你便越發陳惶陳恐起來。老實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就算你想以幾句蜜言就讓皇后改變主意,根本沒有可能。”
暗三臉色微變,急忙恭敬道:“聖上,我絕沒有私心。”
“我只是提醒你,該來的始終會來。就像欠下的債,該還總是要還,躲是根本躲不掉的。”禾炁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一句更像是說與自己聽的。
“聖上,那木飛百年族比的身份?”暗三臉上現出擔憂之色。
“看看,看看,還說你沒有私心?”禾炁臉上帶著揶揄之色。
“聖上,我只是就事論事。”
“罷了罷了,你不願承認,我也不會追究。現在我與你一樣,同樣有私心。不然我也不會將木飛定為下一任聖皇的第一接班人。”
禾炁說著,忽然擺了擺手,“暗三,讓王藝積來見我吧。這木飛不僅被木族除了名,如今木真之事洩露,五行院怕是也難容他了。若還想參加百年族比,只能讓他擁有另外的身份。”
“聖上,就不能發一道旨意,讓五行院保留木飛的弟子身份嗎?畢竟黑白二帝可是有言在先,戰場上個人之罪禍不及族和家人啊。”
“暗三,話雖如此,但木飛是被木族除了名的,這葉無言呈出來的證據,鐵證如山吶。你要我如何發這道旨意?若是發現,豈不是暗示天下,坐實木真父子叛國之罪?”
暗三聞言,細想之下頓時冷汗連連。他未及深思,如今仔細琢磨聖皇之言,確實這一道旨意根本難以發出。
禾炁繼續說道:“怕是如今木族感氣石碑之上已經沒了木真一家的名字,這才是最最讓人難辦之事。即使我身為一國之君,也沒有能耐左右木族的感氣石碑。”
提起感氣石碑,暗三頓時渾身一震,他雖不是五行家族之人,卻也知道這五行感氣石碑不是凡物,其中牽涉著驚人的秘密。
不過五塊感氣石碑如今是殘缺的,一共十片碎片,正是此次有關帝都第七子的考驗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