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之前的礦洞,裡面的礦工一見六號礦山的頭領來了,立刻個個停下手中的動作,恭敬而又帶著懼色立在原地。
先前木飛崩塌的那些凌亂礦石依舊十分顯眼的散落在地上。六頭兒摸了摸幾乎已經沒了頭髮的大腦袋,提著黑色鐵鞭來到了那面石壁前。
皺著眉頭觀察良久,甚至又伸手在礦壁的塌陷之處仔細摸索感應,六頭兒眼裡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濃。
木飛和二虎都站在六頭兒身後不遠處。
二虎背上早就被冷汗打溼,心裡緊張到了極點。因為他非常清楚,若查實對礦長說謊,那受到的懲罰可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二虎卻並不後悔。因為木飛白送了他整整十份口糧啊。在這礦山能將十份口糧拱手讓人,這其實是極大的恩惠!所以二虎對木飛充滿了感激,自然要幫著木飛隱瞞到底。不過說是隱瞞,其實二虎對於木飛所說究竟是不是屬實,他一樣也無法確定。
此刻木飛倒是神情十分輕鬆,心下沒有任何擔心。
無論六頭兒得出什麼樣的結果,木飛都早已想好了對策和說辭。黑暗元氣在這裡根本不受絲毫壓制,這是木飛最大的秘密。而且他還有十絕毒和五行焱獄道火,無論哪一種,都令他在這詭異的隕金村有了完全自保甚至碾壓別人的強大倚仗。
在木飛察覺到黑暗元氣根本不受壓制的一剎那,其實他就已經打算直接去找蘇凰了。只不過對於老任頭兒這裡,他還有些許疑惑。
“那個誰?你再鑽一鎬我看看。”
六頭兒有些頭大。他感應不到任何元氣的波動,也無法確切判斷這礦壁到底是不是被引動後自行崩塌。但要是歸結為這新來的小子力氣大到比幾個礦隊長還要厲害,那說什麼他都無法相信。
“六頭兒,他叫木飛。”二虎擦了擦冷汗,趕緊說道。
二虎知道這六頭兒其實記性不是太好。礦山每來一個新人,六頭兒都會用上很長時間才能真正記住這人的名字。
“哦對,木飛,你過來再在石壁上鑽一鎬。”
木飛什麼都沒說,揹著空木筐徑直走到礦壁前,揮起鐵鎬就狠狠鑿向了礦壁。
鐵鎬嵌入石縫紋路,木飛猛地一扳鎬柄,隨後“嘩啦”一聲,一大塊礦石便脫落下來。
六頭兒那大眼頓時一亮:“嘿,果真有一把子力氣。”
不過在六頭兒眼裡,木飛這明顯盡了全力的一鎬,顯示出的力量也只是堪堪接近礦隊長級別,還無法真正與幾個礦隊長的力量相比。
礦壁崩塌在礦山其實也是常有的事兒,但偏偏一直沒有異常的礦洞之壁卻在一個新人小子的手裡崩塌了,這是六頭兒真正想要搞清楚的事。
皺著眉頭原地思索了一會兒,六頭兒對二虎說道:“二虎,閻落最近好像回來了,你去把他請來,幫我再看看這石壁是不是自然崩塌。”
聞聽此言,不止是二虎,幾乎所有在此礦洞的礦工全都露出了震驚表情。
因為閻落在隕金村那可是十足的大人物!
“六頭兒,閻師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二虎苦兮兮的說道。
六頭兒沉默了片刻,抹了一把腦袋上幾根稀落頭髮,隨後露出無比肉痛的神色說道:“你就跟他說…事後我的天二酒給他…兩斛。”
二虎內心其實極不情願去請閻落。他知道要是閻落來察看,怕是根本無法隱瞞半分。閻落之能,已被稱師。能被稱師的人,那都是在某一方面達到了極深造詣的人。
苦惱的二虎只得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木飛。
他的這一舉動自然一絲不差落在了六頭兒眼裡。六頭兒越發覺得,這新來的小子或許真有什麼過人之處也說不定。若真是如此,用兩斛天二酒換來閻落的一次察看,倒也應該不虧。
“趕緊給老子去請,再耽耽擱擱的老子扣你口糧。”六頭兒瞪著大眼朝二虎吼道。
“去吧,無妨。”木飛神色依舊很淡定,似乎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
但實際上在聽到‘閻落’這個名字,他就立刻記起從藏書中看到的那關於探險煉氣士的描述記載。
那藏書中有云,在探險煉氣士這一特殊的人群當中,最有名最神秘的便當屬這閻落。只是不知此閻落是不是就是那傳聞中最為神秘的探險煉氣士。
二虎硬著頭皮出了礦洞。六頭兒看著木飛,忽然又道:“那個誰…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木飛表情頓時一僵,這六號礦山的頭領若不是故意,那就真是有健忘的毛病了。
“木飛。”聲音不鹹不淡。
“哦,姓木。你居然姓木?”六頭兒露出吃驚神色,隨後又繼續道:“難怪老任頭兒會主動認領你,我還道這摳門老頭兒什麼時候突然大發善心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二虎才帶著一個高瘦青年回到了礦洞。
此青年五官稜角分明,鼻樑頗高,留有少許美髯,修飾整潔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