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這片懸浮在山海天涯空中的大陸上,有一座典雅的莊園。
莊園裡點亮了數盞油燈,將一具玲瓏的女體印照在窗欞紙上。
齊珊珊正把羅裙退下,露出娉婷嫋娜的身體,那春水芙蓉般的臉龐上,點綴了一絲郝羞的豔紅。
她的肌膚如雪白的陶瓷,身段堪比書畫中的絕世美人,明明有著高貴典雅的儀態,神色中卻又處處透露著青春嫵媚的氣息。
自從拜師領取了洗髓液,她每天晚上都會按照囑咐沐浴浸泡一個時辰,此刻正是行功之時,滿屋都是春色。
而這房間裡卻不只一個人,另一位氣質冷豔的高挑美女,是齊珊珊的親姐姐齊曼寒。
她坐在桌邊,時不時看看浴桶,時不時望望房門。
原本保持著端凝的坐姿,卻最終忍不住站起來,慢慢地來回踱步,似乎在憂慮著什麼。
這漆黑荒涼的莊園裡,一切都很古怪,而每晚這個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窺探她們。
可偏偏以她開光境界的修為,放出神識後也察覺不到異樣,這更讓她坐立不安了。
“姐姐,你是怎麼了?”
齊珊珊不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情,她的臉在蒸汽的烘托下泛起紅暈,朝姐姐甜甜笑起來。
在數次欲言又止後,齊曼寒最後還是沉下粉臉,十分不快地說道:
“珊珊,姐姐我還是想把你帶回帝都。”
“這山海天涯本就是蠻荒之地,你新拜的師父看起來也頗為年輕,實在不像是德高望重的一派尊長。”
“而且山門建在這奇怪的大陸上,大陸不知為何又懸浮於空中,種種景象都讓人難以索解。”
看著自己那莊重沉靜的姐姐竟然這般焦躁,齊珊珊忍不住輕笑起來。
兩人都想起一路跋山涉水過來以後,與師尊相遇的那一天。
一位看起來比齊曼寒大不了多少的年輕男子立在山門前,俊美的臉上全是和藹可親的笑容,旁邊連個隨侍都沒有。
整個拜師的過程也是隨隨便便,齊珊珊盈盈下拜,那師尊頗為輕柔地摸了摸齊珊珊的頭,整個拜師禮就算完成了。
這儀式簡直就和開玩笑一樣,尤其是那師尊和藹的笑容總帶有幾分可疑,好似十分享受齊珊珊對他的崇敬,笑得特別憨厚。
“你這丫頭還笑,我一路護送你過來,本來以為拜的是什麼隱士高人,結果卻是位不知底細的公子。”
越說,齊曼寒越是神色憂鬱:
“莫不是你與那公子有什麼私情,以拜師的藉口逃到此地,與情郎私奔了?”
“姐姐你不能憑白冤枉珊珊呀,珊珊的師父可是很厲害的!”齊珊珊羞得耳根都紅了,大聲替自己的師父辯解起來。
“半年前珊珊出去踏青,被賊人追蹤,其中有好幾個高手,差點傷了珊珊……”
“多虧了師父路過,隨手就把賊人打發了。”
“姐姐你沒看過師父的手段,那怕是不比當朝太師差多少。”
聽著齊珊珊的解釋,再看看她目光裡那種尊敬至極的色彩,齊曼寒臉都有些黑了。
這個小丫頭從小生長在太保府邸內,總有兵卒跟隨護衛,不知人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