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後,格里高利看向李察,緩緩出聲,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再飛一趟,把你送回去?”
“額,不用,在你帶我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準備離開那個地方了,只不過沒有想好去哪裡。所以,在這裡住下,也沒有什麼不妥,正好給你的女兒做玩伴。”
“你這麼說,我可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潘多拉……”
“我又打不過她。”李察道,想了一下,“至少按照她目前展示出來的,我不是她的對手。”
“但那隻代表暫時。”格里高利嗡聲道,一臉認真,“為了我女兒潘多拉的安全,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你送走。”
“誇張了吧?不是還有你嗎,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再次沉默,過了半響繼續嗡聲道,“不管怎樣,早晚我都會把你送走的,不是現在,也會是將來某一天……”
說完話,格里高利轉身走進龍窟中去。
李察看著對方的背影,聳聳肩。
……
傍晚時分,古堡一樓的房間內。
李察從行李箱中,取出一個瓷瓶,向著一個古銅油燈中倒入油脂,再放入一根處理過的燈芯草,用法術點燃。
“呼”的一下,一小團火焰燒起來,照亮了房間,讓漆黑的古堡中生出幾分光明。
李察把《門羅之章》開啟,繼續研究上面的內容。
片刻後從行李箱中,取出一塊七八厘米長、三厘米寬白玉片,薄薄的看上去像是顯微鏡上用到的載玻片。
中世紀的西方和東方,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寶石文化和玉文化。
由於缺少產地,所以東方珍貴無比的玉石,在西方很罕有,同時也不被看好,價值和石頭差不多。但在《門羅之章》的記載中,玉、寶石、水晶都可以用來作為法術道具的材料使用。
手一翻,手心中多出一把小巧的刻刀,李察眯眼對準白玉片刻下去,銳利的刀鋒劃過表面,玉屑紛飛,一道道古怪的刻痕快速出現在上面。
李察刻的極其認真,偶爾停下來思索一會,斟酌片刻,好確定下一道刻痕的深度和角度。
最終,等到刻畫完成,整個白玉片都大變樣子,反正兩面都佈滿了古怪的紋路。那紋路不是花紋,沒有什麼對稱、美觀可言,更多的是繁瑣和精密。
李察放下刻刀常常吐出一口氣,饒是他,完成這麼一個白玉片也是頗費精力。而這只是最簡單、最基礎的魔紋運用。
伸手握住白玉片,李察眼睛微微眯起,控制體內的法力從法源中湧出,穿過血管到達手指末端,接著湧出進入白玉片中。霎那間,法力被白玉片吸收,某種神秘的變化在白玉片內部進行。
“嗡嗡嗡!”
白玉片震動,下一刻伴著“咔嚓”一聲直接裂開,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