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大家都是女人相互理解的想法,沈永珍又私底下見了塗璃一次,把她掌握的情況和塗璃攤牌。
塗璃當時就傻了,沒想到沈永珍看起來單純暴躁,還有如此手段。她既沒有答應分手,也沒有說不分手,抓起包包就走掉。
後來不久,塗璃就長駐外地。沈永珍認為她已經知難而退開始新生活,於是放下這件事,專心準備自己的婚禮。
她一直遵守自己的諾言對付仲年守口如瓶。
海城最受矚目的付家二少爺婚禮,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很快傳為佳話。沉浸在幸福中的沈永珍沒有想到那是自己最後的幸福時光……
婚禮當天,傳來塗璃車禍的資訊。她拿掉孩子時大出血,被迫摘除了子1宮。失去最大資本的塗璃一手製造了自殺的假象,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讓付仲年一輩子惦記著她。
“這是她對我的報復,你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賤貨?是不是狠毒?”
沈永珍眼角閃著淚花,幾乎咬碎牙齒。
她的聽眾裴飛煙已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這才是真相嗎?
一直遵守諾言的人是壞人沈永珍,一直留下美好印象鬧得雞犬不寧的是好人塗璃……這一切,原來都是顛倒的。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裴飛煙大駭不語,沈永珍泣不成聲。她站起身洗了把臉,回來時平靜道:“真相就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跟阿仲說?”
裴飛煙為難了。
這樣相當於親手一錘敲碎付仲年腦海中三十年的美夢。
裴飛煙離開醫院,好生為難,她和付戰寒商量了一會兒,都沒什麼好辦法。進了家門,迎面看到付仲年又要出去。
付戰寒攔住他去路:“父親,你要去哪裡?”
“我……我就出去一會兒。”
付戰寒面無表情:“你是要去醫院看媽媽?”
付仲年避而不答,只說:“我很快就回來。”
“爸。我想和你談談。”
付仲年愕然抬眼打量付戰寒,見他神情堅定,不情願地答應了。裴飛煙目送父子兩個去了書房,一皺眉頭,心裡有了計較。她叫來付九,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付九領命而去。
付仲年一步三挪進了書房,滿心記掛醫院裡塗老伯的病情,他急著走,乾咳一聲擺出父親威嚴:“有什麼事非現在說不可?”
“我剛從醫院回來,這是醫生交給我的身體檢查報告。”付戰寒把一份檔案遞到付仲年眼皮底下,“關於媽媽的。”
——“病人可見宮內明顯陰影,建議進行活體取樣檢查以便進一步診斷”。
付仲年只看了一眼就漠然道:“有陰影?這又是你媽媽耍出來的什麼把戲?”
他冷漠的態度刺痛了付戰寒,他沉聲說:“這件事媽媽並不知情,我就連小煙都沒有告訴。爸,媽都這個樣子了,你還這樣對她,就不怕寒了心嗎?”
“那得分誰先寒了誰的心!”付仲年提高聲音吼,“我忍了三十年了!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