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愛情,不過如微笑飲毒藥,明知前面死路一條,仍然甘心引頸就戮。
“小煙,你真沒出息!”她伏在付戰寒懷中,暗暗鄙視自己。
兩個人靜靜地溫存了一會兒,付戰寒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他輕聲說:“其實我最近遲迴來,是去了安迪那裡。”
裴飛煙一愣,隨即手腳冰涼。
他這是要跟她說心裡話嗎?她的耳朵不由自主豎起來,小手握成拳頭,掌心全是冷汗。
不過她沒有多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付戰寒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安迪名義上一個人在G大唸書,實際上是奉了我母親的命令來監視我。她的請求我不能不應,不然我不知道她回頭就會對我母親說什麼。”
說到這裡,裴飛煙明顯感到抱著自己的那個懷抱僵硬起來,顯然付戰寒的情緒在漸漸激動。
她只保持著安靜,一言不發。
“小煙,那個女人空掛著我母親的名義,實際上這三十年來我都沒有享受過多少屬於她的溫暖。相反,在確立了我繼承人的地位之後,她才對我熱乎起來。她對權力的熱情比對我這個兒子還要深,而我揹負著付家家主的名義,必須做到恭敬孝順,不能對她有任何反抗,否則就是不孝。要是她稍微對我關心一下,我也不會這麼想……”
讓他深深地厭惡她,忌憚她!
一個充滿權谷欠的母親!
就連對她派來的人,也必須小心對待……步步提防!
說到後面,裴飛煙似乎感受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越發的激動。
她輕輕收緊了懷抱,反過來環著他腰,付戰寒突然埋首進她的肩窩,似乎非常的傷心。
“傷心?!”這個詞才冒出腦海,就把裴飛煙嚇一跳,和付戰寒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怎麼會扯到他身上去呢!
付戰寒平靜了一下,說:“她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她不習慣接受任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人和事。自私自利是她的本性,哪怕安迪也只是她的一枚棋子……我真的很不願意承認,那樣的人會是我的母親……對安迪,我只能順一點。否則的話,她有的是辦法讓你或者寶寶在付家呆不下去。”
他抱著她喁喁細語,裴飛煙伸出手想要抱他的頭安慰他,最後小手落在他寬寬的肩膀上,下巴挨著他的肩窩。小貓般香香軟軟的呼吸撫平了他激動的情緒。他慢慢平靜下來,眼神恢復堅毅。
內憂外患,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需要他的羽翼保護!
“不過我答應你,我之後不會再晚回了。我會把你和寶寶擺在第一位的。”
裴飛煙點點頭。
付戰寒看著她,說:“今晚……讓我回房間吧?”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只差一條尾巴在身後拼命搖了。裴飛煙矛盾地糾結著,一邊鄙視自己心軟,一邊確實真的心軟了。她點點頭,男人陽光地笑起來,親了親她,狠狠地踩下油門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