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大雨止歇,晴空如洗,天上又露出毒辣的太陽,眼光紅豔豔地照耀著寧靜的山谷,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白鶴寧第一個趕到,她進門看到兩個奄奄一息的男人,大驚失色:“哥哥!付戰寒!”
比起傷了腿而行動不便的白昊謙,付戰寒傷勢更加嚴重一些,幾乎只剩下一口氣了。白鶴寧立刻打電話叫來徐天陽,“你是付戰寒的新特助吧?我找到他們了,快點過來!”
“是!”
徐天陽在那邊答應著,聲音直髮抖。
白鶴寧掛了電話,見付戰寒一手握著裴飛煙的頭紗,一手吃力地指著地上一個反光的小東西,她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心形鑰匙扣,上面一左一右是藍蒔蘿和付戰寒的肖像。
付戰寒瞪著那鑰匙扣,滿眼恨意,嘴唇顫抖著吃力吐出幾個字:“扔……扔掉……”
“為什麼你身上會帶著這種東西?”白鶴寧撿起那鑰匙扣,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明知道小煙最介意她,難道你還掛念著她?”
付戰寒微微搖頭,雖然每動一下都要花極大力氣,還是竭力澄清自己。
“那就是有人有心要搞事了。”
遠處傳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遠遠地可以看到直升飛機機身上戰神集團的塗裝。如果被別人看到這個鑰匙扣,一定會生出更多波折來……戰神集團的總裁婚禮上,新娘子跟男人跑了,新郎身上貼身帶著別的女人照片……傳出去可就糟了!
白鶴寧咬咬牙,拿出那鑰匙扣上面的照片,把它們全部一點一點撕碎,再吧鑰匙扣砸成一塊爛鐵,狠狠扔進深谷!
“謝、謝謝……”
付戰寒心滿意足地露出一絲笑意,緩緩閉上眼睛。
戰神集團的人來到了!他們一窩蜂地湧進野房子裡,看到自己老伴和白昊謙的慘狀都是滿臉駭然,醫生們開始手忙腳亂地給付戰寒和白昊謙搶救。
沈永珍也跟來了,看到付戰寒奄奄一息的樣子,嚇得腿都軟了,一疊連聲大喊:“快!快把蒔蘿叫回來!快把蒔蘿叫回來救救我兒子!”
白鶴寧聽不下去了,藍蒔蘿前藍蒔蘿後的,這還有當婆婆的樣子麼!
她一個箭步搶上前,冷冷地搶過在沈永珍面前下令:“不要去藍氏醫院,去找古大夫!”
在海城,她只知道古大夫這麼一個醫生,聽說他很厲害,治好了小煙。反正,她就是不想讓付戰寒見到藍蒔蘿!
沈永珍急了,立起眉毛怒喝:“哪裡來沒有禮貌的臭丫頭,我說話也敢插嘴?!”
白鶴寧才不怕她呢,針鋒相對反唇相譏:“老阿姨就應該躲在一旁唸佛,你知道城裡哪家醫院比較好嗎?就知道照顧熟人生意,還不知道人家是黃皮樹鷯哥——不熟不吃!”
沈永珍大怒,還想要說話。冷不防肩膀被輕輕一搭,一個沉穩聲音在耳邊響起:“太太,白小姐雖然說話衝了點,卻很有道理。現在藍醫生還在清城,等她趕來,恐怕總裁也等不了那麼久。古大夫也是有名的老醫生,他的醫院在海城也很有名氣,我們還是儘快把總裁送過去吧。畢竟人命關天呢。”
溫和穩健的態度,像超級強力有效的潤滑劑,消火於無形,柔中帶剛。
白鶴寧好像被雷劈中,整個人定住。
半晌,才有勇氣抬頭。
鄒雲琦一身高定西裝,鶴肩猿背,長身玉立,溫潤如玉地站在沈永珍面前,見到白鶴寧,他轉過臉,躲開她灼眼的視線,那溫潤的笑容卻對著沈永珍綻放。
不卑不亢,也不妥協。
沈永珍見到是鄒雲琦說話,猶豫一下,竟然被說服:“那好吧。就聽鄒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