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漫過女孩身子,驅散一天疲勞。她害羞地曲身坐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用說,她都知道過一會兒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只是緊張還是免不了。
因此也低著頭不敢直視付戰寒。
皮帶扣金屬叩擊叮叮作響,她覺得不對,抬頭,赫然發現付戰寒把自己也弄光了,大模大樣地坐進來。原本寬敞的帝王級浴缸裡因為多了個人,頓時顯得逼仄……
裴飛煙下意識想爬走:“呃,我泡完了。”
然後腳踝被付戰寒握住,拖回來:“來擦背。”
一開始,裴飛煙以為付戰寒要她給他擦背,心裡腹誹了好一會兒:果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活閻王。
可是當她看到他熟練地拿沐浴花球揉起細緻泡泡,覺得姿勢不對了。付戰寒揮揮手:“轉身。”
原來,是他給自己擦背嗎?
男人細心地幫她搓盡每一寸肌膚,舒服得全身毛孔都要開啟。時冷時熱的活閻王,讓她心情如坐過山車般……
“付戰寒。”
“嗯?”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這個月又失敗了。”
裴飛煙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付戰寒,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
付戰寒說:“我知道,我餵你吃的藥。”
他停了一停,說:“下個月開始,就不必吃藥吧。”
不吃藥,又堅持讓古醫生來調理,已經月事正常的裴飛煙終於可以像真正的女人一樣,懷孕生子了……
她很理解,畢竟他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幫她奪回了50億家產。
投桃報李,也是時候輪到她為付戰寒做點兒什麼了。
“好……”她看著眼前平靜的水面,低聲允諾。
一時之間,浴室裡寂然無聲。
不光如此,全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了,唯剩下他們二人坦誠相對而已。
很舒適、很安寧、很和暢……
“順其自然,不必太大壓力。”付戰寒似在安慰她。
裴飛煙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你們家對子嗣那麼執著?你家的人丁也很興旺啊?”
付戰寒嘲諷冷笑,“呵,人丁興旺,那都是假象而已。那些人都不是爺爺的骨血啊。”
裴飛煙很驚訝,霍地回頭盯著付戰寒。付戰寒索性把她抱在懷裡,悠悠地說:“這件事,付家不會有人告訴你。你聽了也就算了。奶奶的婆婆,也就是我太奶奶,是改嫁過來的。改嫁之前她是一個土匪的壓寨夫人。”
民國時期兵荒馬亂,長得漂亮的女人命運往往身不由己。裴飛煙聽著覺得天書似的。
“太奶奶只給付家生了我爺爺,我爺爺一開始沒有孩子,就長房一個孩子抱養過來,就是現在的大伯。他也只生了我爸。後來爺爺收養了三叔。所以你看我們家人很多很熱鬧,實際上從付家流傳下來的血脈只有我而已。可現在付家早就不是當年太爺爺那時候的規模了,家產翻了那麼多輩。我奶奶和母親又怎麼肯讓那邊的血脈拿走屬於付家的財產?就像你,如果讓裴純繼承了裴明道的財產,你會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