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有些詫異:“他不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書生麼?如何勝任?我以為你會委任霍統領。”
“如今宮外許多事情都要仰仗霍統領,他分身乏術。東方齊此人才識過人,知人善用,勝任倒是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看本王不順眼,所以,睿兒喜歡。”
花千樹眨巴眨巴眼睛,回想起來,此人脾氣倒是的確有那麼一股倔勁兒。
“即便如此,可你分明是藉機剷除了謝心瀾的一隻手臂。若是你直接任命,那野心就暴露無疑了。”
“危急時刻,我表現得那麼忠貞不二,還能有什麼野心?”夜放故意逗她:“我一把推開你,去救謝心瀾,你是不是又憋了一肚子的氣?當時說得大義凜然,可今夜我若是不來,你肯定是睡不著覺的。”
這話還真的被夜放說中了。這股氣還頂著心肝脾腎肺呢。
花千樹撇嘴:“危急時刻見真情,你攝政王大人對太后娘娘還真的是不遺餘力,肯大義滅親呢,就只差將我當做肉盾,丟過去給那個老妖婆擋劍了。”
夜放任她牢騷,靜靜地等她發洩完,方才反問:“你以為,你擋了我,不讓我去救她,她就真的能喪生在劍下?”
“刺一劍解氣也好。”花千樹賭氣道。
“慈安宮裡有暗衛。”夜放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恰好我知道。”
“那這些暗衛就都是廢物,危急關頭不挺身而出不說,還讓刺客鑽了空子,潛伏進慈安宮裡來,就是個擺設麼?”
話剛說完,花千樹就愣怔住了,瞪圓了眼睛。夜放有些好笑地望著她。
花千樹難以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這刺客是謝心瀾安排的?”
夜放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我見你一出手便逼退了其中一人的進攻,可見這刺客武功並非多麼出神入化,按照常理而言,三個人,目標又大,即便可以躲過皇宮裡的侍衛巡邏,想要在暗衛的監視下,潛入慈安宮,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立即斷定,其中有貓膩,這些刺客乃是謝心瀾的人。”
“對。”
“那你為什麼不留活口呢?好生打臉謝心瀾!”花千樹有些懊惱與遺憾。
“若是留活口,我還怎麼撤了那御林軍統領的官職,取而代之?”夜放揉揉她的腦袋,有些好笑。
花千樹這麼一想,好像的確就是這麼一會兒事兒。就算是打臉謝心瀾,她也不疼不癢的。更何況,那些刺客應當都是死士,想要撬開他們的嘴巴可不容易。
不過就是電光火石的那麼一瞬間,夜放竟然就能思慮這麼多,做出最為明智的決斷,而且將計就計,這是什麼樣的腦袋瓜啊,轉得那是比陀螺還要快。
她花千樹是真的甘拜下風。
她納悶地問夜放:“謝心瀾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她找刺客做什麼?是想殺了我?那也太不開眼了。”
“謝心瀾可不是尋常那些目光短淺的女人,怎麼可能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花千樹聽他誇獎謝心瀾,心裡頓時不舒坦:“那是,人家都快成精了,哪裡像我這樣傻?”
夜放是哭笑不得:“若想贏了自己的對手,你就必須要懂得尊敬她,不要將她當做敵人看待。”
“不當敵人難不成當情人?”花錢樹滿是不屑。
“自然是當做你自己。這樣你才能時刻揣摩對方的心思,判定她的出手方向。”
夜放言之有理,但是花千樹仍舊不服氣:“我才沒有她那樣不要臉,盯著別人碗裡的東西。”
“我倒是盼著你像她一樣對我死皮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