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行趕忙道:“停,打住,開賭場這事你想都不要想。這賭場、妓院雖說也是生意,可那是下九流乾的事。這要是讓你外祖父知道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打斷腿都是輕的,這可是要被趕出陳家的。別說是我,就是你爹都吃不了兜著走。”
董如意驚了,她沒有想到陳明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好在她不是真的要開賭坊。
可是她的伎坊要怎麼辦呢?
雖說伎坊同妓院多少有些差別,可是差別也只在檔次的高低和妓女的才學上啊。
董如意琢磨著,這伎坊的事還真是要從長計議才行。可是她卻忽略了剛剛陳明行看契約的反應態度。
陳明行怕董如意還有開賭場的念頭,繼續勸道:“再說了,咱們同旁人不一樣,咱們可都是有秀才功名的。秀才是可以經商,但是你見過那個秀才開賭的啊?”
董如意回過神,解釋道:“二舅舅誤會了,我沒有要開賭坊的意思,我只是想設個賭局,就像每年狀元樓裡的那種,賭個誰會是今年的解元,博個彩頭罷了。”
陳明行這才鬆了口氣,道:“真是的,話不說清楚,你差點嚇死你二舅舅。那你說說看?”
董如意道:“咱們先不說彩頭的事,您先看看咱們同唐老闆籤的契約,咱們開的這個伎坊要怎麼同外祖父解釋?”
她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份伎坊的契約。
陳明行拍了董如意腦袋一下,道:“說你聰明,你有時候還真笨。咱們這哪裡是開伎坊,咱們這只是入股,入股懂不懂?入股就是咱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銀子拿給唐老爺後,就坐等每年的分紅就行。”
董如意噗嗤一聲笑道:“這樣也行?”
陳明行道:“這生意上的學文咱們陳老爺不懂,更何況那伎坊又不是咱們的,人家唐老闆才是東家。再說萬一咱們陳老爺知道了,問起你,你就直說你投了三成的銀子,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董如意打趣道:“那要是咱們家陳老爺問起您,您也是隻說您入股了兩成,然後什麼都不清楚啦?哈哈,如姐受教了。”
說完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然後賊溜溜的笑了起來。
陳明行收了笑容,正經道:“這伎坊的事你不用擔心,唐老闆還看不上咱們這點銀子,人家江南首富可不是白當的。跟我說說你那個彩頭的事?”
在陳明行的眼裡,董如意說的彩頭可都是十幾二十萬銀子的事。他只要一想起當初的棋局,他就兩隻眼睛放光。
董如意笑嘻嘻的靠前,然後伏在陳明行的耳朵上小聲道:“我準備去考鄉試了。”
陳明行道:“這個我早就知道,是你外祖父說的。只是你要去考舉人,這會子不是應該好好的在家裡墨書嗎?你啊,竟然還有精力弄這些個,你這不會是為了應付陳老爺的吧?”
陳明行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文書,話語中還帶了幾分玩笑。
董如意翻了個白眼,道:“我要設的彩頭就是,女秀才能否上榜中舉。”
陳明行身子一頓,驚道:“你要賭你自己?”
董如意趕忙道:“誒呦喂,我的二舅舅,您小聲點,小聲著點呦!雖然這裡是咱們自己的茶樓,可是也要注意保密。”
陳明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忙問道:“具體你是怎麼打算的?”
董如意道:“這個還要看二舅舅的意思了,畢竟如姐算賬的本事還是不如二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