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
好吧,李景隆倒還真不是無中生友,他這個朋友姜星火也聽說過,日本的“九州王”今川了俊,搞外交的一把好手,難得的“知明派”。
今川了俊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你說跟著日本使團的日本商人帶來的貨物,由於沒有朝貢關係現在禮部不給批文,所以這些貨物都是不合法的,南京城內的商人也沒法收?”
“對。”
李景隆點了點頭,道:“禮部現在是卓敬當尚書,宋禮當右侍郎,能不能想想辦法通融一下?”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左侍郎王景從中作梗。”
姜星火喝了口花茶,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在這種事情上拿捏我?可惜文官的事情,我倒也不好插手。”李景隆嘆道。
姜星火說道:“衝我來的。”
“嗯?”李景隆微微一怔。
見李景隆這樣,姜星火反而問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見李景隆確實不知情,姜星火把之前在“占城使團傷人案”中跟王景結下的樑子告訴了他。
李景隆聽到姜星火駁了王景的面子,讓他現了個大眼,而且王景的門生鴻臚寺少卿郇旃也被降職到了國子監當司業後,一時也有些無奈。
不過李景隆倒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姜星火幫了他太多,他能重回大明帝國的核心決策層,沒有姜星火的幫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去埋怨姜星火。
而且之前他被派到日本的時候,那時候可沒人幫他說過話,所以現在他除了站變法派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點小風浪又不是什麼滔天大浪,李景隆覺得還是很好應付的。
“不過這樣說來,事情確實沒那麼簡單,王景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敢發難,不會想不到卓敬作為禮部尚書有權力越過他審批”
姜星火跟著分析道:
“批了肯定是要被人抓住把柄的,王景這是在等我們讓卓敬來批,如果能把卓敬拽下來,王景就能升禮部尚書,這恐怕才是他的目的。”
李景隆沉吟道:“不如我直接去會會他,不讓卓敬出面。”
“別急,先喝杯茶。”
姜星火攔住了他,道:“而且既然他是針對我來的,自然也有針對我的辦法我其實顧慮的不是王景。”
“你的意思是?”
李景隆似乎想到了什麼,眉宇間閃過了一絲驚色,眼瞼都不由地跳動了幾下。
姜星火蘸著茶水,用手指在李景隆手心寫了幾個字。
“飛鷹衛的事情還是做的犯了忌諱。”
“正常,換我心裡也扎刺,覺都睡不好,怕天上跳傘下來幾個人半夜行刺或者直接火油罐砸下來了。”
“所以王景這麼有底氣?”
“不見得真,只是一種猜測。”
“那你說會不會.”
“不會的,只是制衡、敲打,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最多過程曲折點,不然一方力量越來越大,仲裁者豈不就坐不穩當了?咱們靜觀其變便是。”
李景隆遲疑道:“這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