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報了千戶的名字,李景隆竟然聽過,是某個燕軍中層將領,在他那裡是掛了號的。
接著又旁敲側擊了兩句,對方都對答如流,李景隆這才放下心來。
“我乃曹國公李景隆,我與護衛走散了,剛才在巷子裡遇到了兩撥錦衣衛,裡面可能有假冒的,眼下城裡情況混亂,你們且放下手中的任務,護送我去詔獄。”
小旗不動聲色道:“原來是國公大人,請大人隨我來。”
李景隆心頭一鬆,然而就在下一瞬,上前牽馬的錦衣衛忽然幾人一同制住了他,硬生生地把他在街邊拽下馬來。
如今大街上家家戶戶緊閉,一時間竟然連個能報信的目擊者都沒有!
包括姜星火送的手銃在內的所有武器都被搜剿一空,遞給了一個人,他身上只留下錢袋、火摺子等物品。
“曹國公,許久不見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李景隆抬頭逆著刺眼的日光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絡腮鬍,滿臉陰沉,正是暴昭。
暴昭掂量了一下手裡用鹿皮作為銃套的手銃,掛在了自己的腰帶後面。
“你怎麼知道我們缺個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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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國公還沒到嗎?”
等姜星火趕到詔獄旁邊的茶樓二層覲見朱棣的時候,看著周圍的人,疑惑地問道。
朱棣也怔了怔:“曹國公並未來見朕啊。”
說罷,見姜星火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朱棣又問其他幾人:“你們見到曹國公了嗎?”
“沒有。”
三位皇子和“二金”等近臣都紛紛搖頭。
“曹國公是先我一炷香的時間出發的,我在來時的路上也並未見到他壞了!”
姜星火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眾人聽後,紛紛覺得其中有蹊蹺。
畢竟李景隆在南京也不可能迷路啊,就算迷路了,身邊家丁家將也不會迷路。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李景隆在半路遭遇不測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錦衣衛來報,說是擒住了幾個抵抗的逆賊,還自稱是曹國公府的家丁家將。
當曹阿二等人被鼻青臉腫地拖上來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景隆呢?”姜星火急迫問道。
“我們給國公爺斷後,國公爺自己跑了,跑到哪我們也不知道啊!”
坐在椅子上的朱棣無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只蹦出來一個字。
“找。”
幾位五軍都督府裡管事的國公都在這,很快,更大規模的軍隊就被派了出去。
處理好了增兵尋找李景隆的事情,朱棣方才對姜星火說道:
“這次暴昭熱氣球的陰謀全靠國師的智慧,方才避免了一場大禍,國師立下大功,不知道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出來,朕無不應允。”
姜星火笑了笑,自然明白朱棣的意思,感激自己是歸感激,但是調兵這件事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答道。
“事急從權,擅自調動了飛鷹衛,還請陛下責罰。”
“無妨,朕非是死板之人。”
朱棣擺了擺手,顯然對姜星火的態度很滿意,兩人是合作關係,那麼尋常臣子不該碰的東西你碰了倒也無妨,態度好點給我個解釋,不是不能理解就怕姜星火完全不以為意,沒有起碼的尊重才會讓朱棣感覺到不悅。
“賞賜的事情,稍後容朕再想想有什麼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