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提著韁繩小心打量了一遍馬車,確定沒有威脅後,伸出刀在夥計臉上拍了拍道:“以前押送糧車的那個人呢?那母子倆是何方神聖?”
那夥計伸手推開單刀,鎮定的道:“以前送糧食的是韋大人,他有要事耽擱去了。我只是糧店夥計,如果你想問個明白,我建議你問韋大人去。”
刀疤怒聲道:“不識抬舉的東西,今天就先宰了你,安慰老二、老四、老五、老七地下之靈。”
他旁邊一人,掄起長刀向夥計頭上劈去。糧店夥計的鎮定讓他倍感心虛,色厲內荏之際,便想以殺人立威壯膽。
長刀剛到夥計頭頂,突然莫名的斷成兩截。一道光華閃過他的脖子,他的腦袋便一下飛了出去。那道亮光閃動極快,容不得人有半點反應,又劃過刀疤腰間。
刀疤看到同伴身首異處,嚇得大驚,勒馬向後逃去。馬剛奔出幾步,他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開,從馬背上掉下。馬不知情況,帶著刀疤半截身子衝進了樹林。
最後兩人嚇得面如土色,尖叫著鑽進樹林跑了。那道光華飛了一圈,又回到夥計手中紙上。宣紙突然化著灰燼,飛散消失在草叢中。
過了片刻,夥計打了一個寒顫,眼神一下清明起來。他突然一下跳起來,大叫著催促車伕趕車前行。剛才的事情,他記憶中一片空白,唯有一具半死屍,證明剛發生過大事。
兩個車伕戰戰兢兢把無頭的屍體從馬上推下,把那匹馬並排套在牛車上。車伕與夥計一樣,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看向夥計的眼神,帶著敬畏與疑惑。
法緣沒看到刀疤二人的死況,兩個鑽回樹林逃命的強人,有一個正好與他相對。他隨手擒了那人,正要詢問是何事。那人眼睛一白暈了過去。
他提了那人趕到事發點時,兩輛牛車已遠去,唯剩下地上兩具殘缺的屍體。
此地距離若蘭家不遠,最多二十里路。法緣看了看天色,決心護送糧車到若蘭家再折回。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想再看若蘭一眼。初嘗愛情的男女,很容易沉醉於其中。
殺人越貨的強盜,原本死有餘辜,但法緣是出家人不益殺生。他打斷那人雙臂,把他放在馬上固定,便追著牛車去了。
兩個時辰後,夥計指揮車伕把菜糧搬進小院廚房,卻沒看到啞巴。他只是臨時代替韋大人送這一次糧食,韋大人除了給他那張符紙與使用之法,並未交待其它事項。
夥計搬完東西,向納涼的姚大娘行了一禮,便與車伕向院外走去。姚大娘突然叫住他道:“回去告訴韋良,小姐想回玉皇宮了,讓他儘快想法安排我們回去。”
夥計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姚大娘道:“你只管原話轉告,其它不要多問,更不要多說。”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
夥計帶著車伕走了,法緣從另一邊閃進小院,氣機中除了姚大娘,若蘭並沒在院中。
法緣不好得與姚大娘見面,便悄悄翻過院牆往水潭邊行去。
水潭邊青石上擺滿了筆與顏料,姚若蘭正在修整一個薄薄的面具。揉捏一會兒後,她取筆畫了幾個細節之處,然後吹了吹氣戴在了臉上。
她把面具在臉上捏實,望著水潭幽幽道:“只怕我等不到你回來了。唉!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卻不能給你盡妻子的義務。我大人大量,允許你多娶幾個妻子了。”
突然一個幽怨的聲音從她背後冒出:“你不是答應嫁給我的嗎?難道你還許了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