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緣閉目垂首,任人宰割的樣子,令啞巴女子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一個大男人怎就耍起‘無賴’了。”
她在心裡暗讚道:“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啊!從第一眼看到他風塵僕僕的樣子,自己心就不爭氣的多跳了幾下。”
吃辣椒時,他像小孩般吐舌頭、吸冷氣。栽樹時認真而又專注,裸露的上身肌肉結實,線條分明。現在又這樣冠冕堂皇的耍“無賴”。
一個人竟然可以“可愛”到如此程度。
:“自己那兒有要打要殺的意思了?只是想要感謝一下救命之恩,另外問一下為何要在自己身上,做一個心型印記的緣由而已。”
:“只是自己是個女子,總歸有女孩子的矜持。這些話實在不好得問出口來。再說了,當時自己身不著縷的暈倒,被救後還是光著身子,肯定是被這傢伙看了個遍。自己還沒嫁人,他怎麼就能這樣子呢?”
她隱隱覺得應該向法緣討要一個說法,具體要法緣給一個什麼說法,卻又說不上來。
當然,在她的內心最深處,還有一點就是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地方,那就是好想再多看他幾眼。
終究不是尋常家女子,心裡百感交集後,啞巴女子道:“其實,我過來是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你在我身上弄出一塊印記,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什麼意思。你得,你得......”
連著說了幾個“你得”後,女子一咬牙道:“你得抱我一下。”
話一出口,啞巴女子脖子變得通紅。她又羞又急,裙下雙腳輕跺,兩手絞在一起,手指關節用力得已經發白。
她想轉身就走,可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氣,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怎又捨得就此走掉。她心中又羞又急:“法緣不會因此看輕自己吧?”
法緣心裡一顫:“這個女子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他生活的周圍,基本上都是男人。偶有女客聽經問佛,也是氣氛莊重、嚴肅。
二十二歲的他,雖然做過很多蒙朧的春夢,可對男女相悅之事,他還是頭一遭遇到。這是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委婉的表達喜歡之意。
被女人喜歡的感覺真是怪異,心跳好像在加快,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
“抱她一下”的處罰讓法緣很意外。這處罰一是太輕,二是明顯不合情理。他是出家人不能近女色,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法緣遲疑了一會兒,躍下石頭,站在女子面前真誠地道:“姑娘,貧僧是出家人,不值得你如此厚待。再說了,貧僧一心向佛,也沒有還俗的打算,救你之事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就此別過吧。”
啞巴女子面罩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淚水從眼角湧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洩如注。
她無力地說道:“我深知自己相貌醜陋,不待人見,也沒有資格去追求什麼。我更不會強求你去還俗對我負責。我只是想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依靠一會兒而已。”
“現在,我只有最後一個小小要求。只求你,只求法緣大師記住小女子的名字,我叫若蘭。”
啞巴說完轉身就跑,一路踉踉蹌蹌,明顯是傷心至極,神志開始模糊。
看著女子蹣跚的背影,法緣心中唸了一遍“若蘭”。“姚若蘭”,這名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