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震天的喊殺聲響徹山谷,一波一波的人湧上面前的木質橋頭,浮橋在太多人的作用下,搖搖晃晃,一點都不穩固,站在上面,每邁開一步,都顯得有些困難。
一名大漢剛剛踏上橋頭,一截弩箭“嗖”地飛到,在大漢的黑色罩衣上,淺淺地印上了一個白點。大漢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心臟位置的白點,苦笑了一下,不得不退了開來,把進攻的位置讓給後面的同伴。
這個不長的峽谷上,幾座浮橋前,都聚集了一隊攻擊計程車兵,手拿長槍和砍刀,向著浮橋另一面的防守方衝去。防守方,依託著橋頭的工事,用角弓和弩箭招呼對方,新六軍的新兵們,在有經驗的軍官帶領下,第一次感受著戰場的氣氛。
而峽谷遠處的山頭上,卡爾文將軍的指揮所就設在這裡,克斯特帶著手下幾位營長,都在這裡,旁邊還有卡爾文將軍的幾名副手。
“咳咳咳!”瑞肯在克斯特身後小聲的咳嗽,嘟噥著,“這誰想出來的破主意,演習幹嘛要用石灰粉(注1),嗆死我了。”
克斯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向卡爾文將軍解釋,“我這個營長,從小在伯爵家嬌生慣養的,見不得灰塵。灰一旦大了,就會不停地咳,這些石灰粉,他大概有些受不住。”
卡爾文將軍也轉頭看了一眼瑞肯,都是王都的貴族,估計平時也沒和瑞肯的長輩見過面,他面無表情的和克斯特說,“克斯特,在我們以前,遇到這種人,都是直接給他倒上一桶石灰,讓他在裡面泡一泡,咳著咳著,就習慣了。”
瑞肯慘呼一聲,“啊,什麼叫咳著咳著就習慣了…”
老成持重的瓊恩,連忙拉了他一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其實也沒事,克斯特團長和卡爾文將軍的視線都被遠方激烈的戰鬥吸引著呢,沒人注意瑞肯的小動作。
上方先進行演習的是十二團和十四團。十二團的鄧肯團長帶人防守,而十四團活躍的克拉克團長帶人進攻。
攻防的水平其實都組織的不算好。不同於新兵,鄧肯和克拉克還算是有經驗,鄧肯儘可能的將士兵分散在幾個橋頭扎堆,用砍下的樹木壘成半人多高的壘牆,有經驗的營長,帶著他的人分別駐守一個營壘,只專心守住橋頭方向即可。
而對克拉克來說,確實有些難辦。這個橋,並不像真正的大峽谷那裡的橋,是可以跑馬車的大橋,一度克寬多一些的木橋,每次都只能安排兩名士兵排頭向前,因此,鄧肯只要安排一批箭術精湛的射手,就可以輕鬆地擋住克拉克的進攻。
不過,雖然十四團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傷亡,前進一小步都異常簡單。但是,十二團計程車兵也不好受,因為演習所用的羽箭都是拆了箭頭沾了石灰粉的“光桿箭”,十四團計程車兵,每次中箭都有個反應時間,他們趁著這個反應時間,會往前偷偷的挪上兩步。
終於,還是有幾座橋被突破了,只是在面對一人多高的壘牆以及壘牆上伸出的長矛時,十四團本已不多的攻擊力量,就枯竭的更快一些。
一陣急促的鳴笛聲,意味著這一輪攻防的結束,還沒等整隊離開,所有在場計程車兵包括少部分的軍官,都累倒在地上。
克斯特注意到卡爾文將軍,吩咐手下的書記官記了什麼,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卡爾文將軍則似乎有所感覺,一抬頭就對上了克斯特的眼睛。
“不用好奇,我在記錄一些問題。比如你看,士兵們第一次上戰場,激動不已,不懂得分配體力,這輪攻防時間並不長,雙方都幾乎耗盡了體力。這樣的話,完全應付不了高強度的戰鬥,你說是吧,克斯特團長。”
克斯特點點頭,確實,體力是一切的基礎,沒體力,是堅持不了太久的。而合理的分配體力,就是一門學問。身後的瑞肯趕緊掏出筆來記錄,惹得瓊恩不滿,“有什麼好記的,你能聽懂嗎。”
“好了,克斯特,第二輪的戰鬥,讓你的人上。”卡爾文將軍吩咐道。克斯特應了聲是,帶著瓊恩、蘿柏和瑞肯就下山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十二團和十四團計程車兵已經恢復了體力。這一輪,將由十三團防守,而剛才防守的十二團,鄧肯團長,則帶人進攻。
克斯特站在峽谷前仔細看去,三座木橋,各自相距三百度克以上,十二團遺留的木頭營壘基礎還在,只是扎滿了白色石灰粉,看上去,上一輪攻防到激烈的時候,十四團計程車兵也是衝過橋頭。不過鄧肯提前佈置的壘牆起到了最後的防護作用,不然的話,傷亡可能不小。
“嗯,鄧肯不愧是有實戰經驗的團長。”克斯特點了點頭,“瓊恩、蘿柏、瑞肯,你們三人一人一段,就利用他們留下的壘牆,每個壘牆後放一個聯隊進去就行了,其他人都在後面待命。”
“啊,團長?只放一個聯隊。”瑞肯疑惑的問道。剛才他們都在山上看了過程,鄧肯在每道壘牆後面足足放了八百人,就是這樣,還險險差點被突破,一個聯隊,行嗎?
一旁的瓊恩錘了瑞肯一下,“讓你聽你就聽,有你這麼質疑團長命令的嗎!”瓊恩的年紀比蘿柏和瑞肯都大一些,所以平常的時候,瓊恩說的話,其他兩人都會聽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