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人命是如此的不值錢,無論他是平民、扈從還是貴族。
普通士兵穿著皮甲拿著刀槍,貴族軍官們渾身鐵甲,拿的是漂亮的精鋼透亮的利刃,然而在人堆裡通通都是閉著眼睛揮舞,刀入肉,鮮血四濺,每往前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戰場上,充斥著嘶吼,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人的聲音,只聽到金鐵交鳴。一名德西克軍官,揮舞著他的鐵錘,一錘就把對面商盟計程車兵砸的粉碎,**混合著鮮血,噴了德西克軍官滿頭滿臉,乳白色和鮮紅色的東西迷糊了軍官的雙眼,不及睜開,一柄長槍刺來,將軍官的鐵甲捅了個通透。
吃痛的德西克軍官,怒吼一聲,一錘就將矛尖砸斷,再次舉起鐵錘,還待上前,剎那間,寒光閃過,德西克人的腦袋就飛上了天空。
一名商盟的年輕士兵,正拄著他的鋼刀喘著粗氣,他自己的武器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裡,手中的是不知道哪裡撿來的德西克人的武器。趁著不備,那德西克軍官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士兵興奮的撲上前去,倒下的屍體腰間,一根銀色雪花正在閃光,天啊,這是一位營尉。
興奮過度的商盟士兵,完全沒有注意到聲旁不遠處怒吼的德西克人。營尉的雪花棒能讓一位普通的商盟士兵,獲取一大筆獎勵,足夠在曼寧或者白港買上一座果園或者農莊,再也不用在僱傭軍裡賣命。
顯然,他想得太多了。注意到營尉被人殺了,附近的德西克人都發了瘋一般向這裡靠近。手中的鋼刀砍人好使,要想割下那腰間牢牢繫住的軍銜棒卻不容易,還沒等割斷繩子,瘋狂撲過來的德西克人,就將還沉浸在幻想裡的商盟士兵,剁翻了。
同樣的場景正發生在朗斯主峰下的各處,佛洛裡安將軍完全不惜血本,在西側陣地開打之後,東側陣地和第一道主陣地同時開戰。
巨人團確實不愧是德西克西部邊防軍第一強軍,第二次衝鋒就將陣勢推進到了壘牆後,緊接著,隨時待命的獨眼團,也跟了上來。超過五千名德西克士兵,湧進了西側防線,防守的三千僱傭軍士兵,一時抵擋不住,被擠壓的連連後退。
“不要退,不要退!”商盟的團長在後面大喊著,但是,德西克人給的進攻壓力太大,許多商盟士兵被擠壓著摔倒在地,根本爬不起來,就被人群踩成了肉泥。
更有德西克的武士,看到了壘牆上被遺棄的幾架神弩,跳上去調轉弩頭,裝上精**箭,衝著守軍,就開始射擊。
“不能退,不能退,跟我上啊!”守軍的團長還在努力,忽地一道精鋼閃過,一道手臂粗的弩箭,將團長和他身前的兩名扈從,紮成了一串。團長的話戛然而止。
這時候,前線的三千名士兵已經傷亡過半,壘牆幾乎全告失手,大量的基層軍官和最勇敢計程車兵,正在和攻上來的德西克人混戰在一起。
戰勢開始不利,勝利的天平逐漸向德西克人一方傾斜。這兩天側翼的防線,可以照顧到攻擊主陣地的一半的進攻面,僱傭軍團這邊,自然也不願意輕易丟失。
僱傭軍指揮部考慮到兩側陣地距離太過遙遠,按理說德西克人不會選擇主攻這裡,沒想到,最精銳的巨人和獨眼兩個邊防團,居然還真的選擇了西側。危急時刻,艾蒂安又派了一個加強過超過五百名弩手中隊,火速增援已經頂不住的西側陣地。
增援來的相當及時,整個西側防線已經接近崩潰,一半計程車兵已經倒下,剩餘的也被壓縮出了壘牆區,就連交通壕都丟失了大半。
“弩手準備,五十度克,自由射擊!”帶隊的軍官下著命令,一排弩手,舉起已經上好弦的弩機,一波弩箭穿過人群~射向後方的德西克士兵,“噗噗噗”的陣陣悶響,埋頭進攻的德西克人,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不同於商盟僱傭軍,訓練有素的德西克人,立刻撿起身邊可以當盾牌的工具,甚至包括地上也不知是商盟還是德西克人的屍體擋在身前。一些機靈計程車兵,更是勇敢的衝進前方商盟軍的陣列,所有人都混戰在了一起。
眼見著,兩方士兵戰作一團,“棄弩,抽刀!”軍官改變了命令,帶著增援來計程車兵,從側後方擠入了防線。
新來的生力軍,佔了體力、陣型和時機的便宜,倒是迅速的將最前排的德西克人殺了個通透,德西克人再勇猛。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後退到壘牆邊,重新列陣。
被替換下來的原先的守軍,這時候只剩下不到原先的一半人,部分還累脫了力以及傷痕累累。
新來計程車兵接替了他們原先的位置,繼續和德西克人殺作一團,一鼓作氣之下甚至一度將對方趕下了壘牆。
德西克人也不是吃素的,身後的獨眼團這時候也上前靠近,雙方圍繞著那道脆弱的壘牆,幾番爭奪,連指揮的軍官,都搞不清楚壘牆到底屬於哪方。雙方的軍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亂的砍殺著。
同西側防線一樣,東側防線現在也遭受到兩個德西克團的進攻,只不過這些士兵,比之巨人團和獨眼團,稍顯羸弱一些,東側陣地還算擋得住。
與之相比,主陣地的攻防戰更像是走走過場。一個團的德西克士兵衝上去,匆匆射出幾箭,就又趕忙後退,守軍一波還擊的弩箭,無力地落在地上,一個人都沒有傷到,引的德西克士兵哈哈大笑。
商盟軍也不敢離開陣地追擊,主陣地的攻擊就這樣一來一去的,暫時沒有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