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的白巖城的街道上,機括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常年軍伍的金將軍,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立刻趴倒在馬車的車廂裡,隨著一聲“啪” 地聲音,金將軍感覺到馬車車廂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一股大力狠狠地釘在馬車上。
車伕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從街道遠端傳來,似乎是毫不猶豫的跳車走了,然而瞬間以後,一聲“啊”地慘叫傳來。
金將軍嘆息一聲,不出意外,這車伕的命是保不住了。當然現在不一定能保住的,除了車伕,還有自己。
金將軍的馬車,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在白巖城內,像上一次那種黑暗崛起的組織成員作亂的事幾乎沒有發生過,金將軍掌控中央衛戍軍,並沒有太過於在意自己的安危。
可現在的形勢讓他後悔當時為什麼不打製一輛鐵甲馬車。
金將軍不及多想,又是一陣機括聲傳來,“嗖”地呼嘯聲破空而來,“彭”地一聲巨響,整個馬車的側壁,都炸裂開來,碎裂的木屑砸的金將軍渾身生疼。馬車的側壁,裂開了一個一人大小的口子,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神弩!”金將軍怒吼道,在白巖城內對金狼頭將軍動用神弩,等同於造反無異!這幫人,既然敢這麼幹,那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果不其然,黑暗中,一群身影窸窸窣窣的接近馬車。好在神弩上弦緩慢,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弩箭過來,而也正是這短短的空隙,是金將軍必須抓住的,否則,等弩箭上好弦,那才真是上天無門。
但現在的形勢也不好,包圍過來的黑衣人大約二十多人,人手一把雪亮的鋼刀,“不是彎刀”,金將軍心中默唸,“那就不是皇帝陛下的人。”
來人並不給金將軍多想的機會,當前兩人,縱身一躍就往馬車上的破口撲了過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金將軍心想著,一腳踹開了馬車另一側的車門,跳了下去,剛跑幾步,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另一面,同樣有十多名黑衣人,緩緩圍了過來。
金將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腰側抽出自己的佩刀。德西克的金狼頭將軍,都會有一把配發一把加了瑟銀鍛造的鋼刀,作為禮儀用刀,但在危急時刻,也不失為一把神兵利器。
“不用掙扎了,我們知道你的能力,金將軍。”刺客首領,是一名身材不高的蒙面人,他低啞的嗓音,在黑夜裡尤為恐怖。“你心裡也在疑惑,為什麼衛戍軍到現在都沒有反應吧,我建議你抬頭看看那些瞭望哨塔。”
金將軍心裡一驚,猛然抬頭,黑夜裡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這附近,原本就應該有一處瞭望哨塔,哨塔白天以紅旗指示,夜晚則以火把,而現在,空中一片黑暗,一絲火星都沒有。
金將軍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他開始覺得極度不安起來。他是中央衛戍軍的將軍,而現在,中央衛戍軍顯然已經失去了控制,如何能夠讓金將軍放心。
現在,倒也沒有時間想更多的事了,黑衣人獰笑著,就向金將軍靠近,一陣“乒乒乓乓”的金鐵交加,火星四濺,金將軍瞬間就掛了彩,奮力一擊逼開眾人,捂著不住流血的胳膊,金將軍的眼神異常的平靜。
與此同時,在城南的衛戍軍大營裡,兩名衛戍軍的副將,正坐在桌前,他們的兩副銀狼頭,整齊的擺在桌子上,幾位身穿黑色大襖的人,在他們面前站著,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考慮的時間可不要太久哦,兩位副將大人。銀狼頭,雖然看上去銀光閃閃,尊貴無比,可是和匣子裡那枚金色的相比,還是有些遜色。可惜,金色的也只有一枚,而你們,有兩個人。”
兩名副將,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又抬頭看了看領頭的黑衣人,左邊的那位副將說道,“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金將軍把你們一個個都揪出來嗎!”
領頭的黑衣人呵呵一笑,“金將軍,金將軍他怕是自身難保了。再說了,你不幹,總有人會幹。”
左邊那位副將,心頭猛然一驚,剛想轉頭,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截匕首尖,從自己的胸口探出。他艱難地轉過脖子,只看到自己的同僚,獰笑著看著自己,比劃著嘴型,“對不起了!”
副將口中噴出鮮血,想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的。腦袋一歪,就此死去。剩餘的那名副將,丟開手中的匕首,伸出去抓桌上的木匣子。
開啟匣子,一枚金光閃閃的狼頭短棒正躺在那裡,用名貴的綢緞編織的繩子綁好,副將用三根手指捏起金狼頭,放到耳邊,用臉頰感受了一下金子的味道,然後鄭重地繫到了自己腰間。
黑衣人依然在那裡冷笑著,“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將軍大人!”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從副將轉為了將軍大人,副將臉上喜形於色,“當然,我這就召集所有的軍官。”
短短時間內,被召集的軍官就來到了大帳,不少人還睡眼惺忪,沒聽說今天有什麼緊急集合的任務,將軍大人也去城裡還沒有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副將單獨坐在帳內,身旁有幾個奇怪的黑衣人,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些疑問,這些黑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