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閣老是因為心絞痛突然發作引起的昏厥，多虧了三小姐的及時救助，臣給閣老施一針，就無大礙了。”
張太醫稟報完，見夜玄凌點頭，不著痕跡的瞟了喬念惜一眼，轉身去拿針。
這邊老鴇一直提心吊膽的，聽到張太醫這句“無大礙”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眼睛看著喬念惜，臉上的神情不知道變了幾個變化。
剛才看著喬念惜倚著夜玄凌的時候，這老鴇就看出兩人眼睛裡對彼此的愛慕，可她是在猜不透，夜玄凌為什麼會帶著自己喜歡的女子來青樓，而這位本身就是女人，卻還要調戲姑娘！
怪人！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丫頭，你過來！”
楊閣老剛才一直是有意識的，只是張不開嘴，控制不了自己，如今張太醫一針給血脈疏通開，人也就鬆快了。
喬念惜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看夜玄凌，見他含笑點頭，轉身朝著楊閣老走了過去。
“老爺子，現在您感覺好些了嗎？”
喬念惜聲音放得很輕，剛才楊閣老一直閉著眼睛看不到，如今看著那雙眼睛，銳利的雙眸如翱翔蒼穹的獵鷹，和現代的爺爺那麼像！
楊閣老點點頭，銳利的眸子在這個救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流連，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微微顫了顫：“我老爺子的命是你救的啊！”
明顯的聽到楊閣老聲音裡似乎帶了哭腔，喬念惜不由得顫了顫，轉臉看向夜玄凌，有些不明白。
楊閣老是大瑞朝的三代元老，可是命卻不好，兒子身為副將，在內亂的時候跟二公主的夫君一起殉國，兒媳受不了打擊兩年之後也去了，剩下一個幾歲的小孫女。
原本楊閣老將這小孫女當做一生的依託，可老天似乎將他往死裡逼，孫女四歲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河裡，加上自小身子弱，一場高燒後也追隨了自己的父母去，只剩下了楊閣老這個孤寡老人。
如今看到喬念惜，楊閣老這是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自己那個小孫女了。
喬念惜看著一行渾濁的眼淚從楊閣老眼睛裡往外冒，有些舉手無措，她不知道為什麼楊閣老會這樣激動，只能勸：“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您不必在意。”
楊閣老看著喬念惜，忍著點了頭，想笑，可又忍不住想哭，總之臉上的表情是有些彆扭。
正說著，時間到了，張太醫給楊閣老拔了針，又簡單交代幾句，跟著藥童出去拿藥。
能進太醫院的大夫也都是有幾分本事，針一拔，楊閣老臉上的神色也好多了，也許是因為阿司匹林的緣故，喘氣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就在張太醫給楊閣老拔針的時候，喬念惜悄無聲自的走到了他還沒有下完的一盤棋邊上，當時楊閣老是側著躺下去的，棋面並沒有被破壞。
在現代，喬念惜在閒暇的時候經常和爺爺切磋，如今看著他們的棋盤，跟現代沒有什麼區別，許是骨子裡帶著一股眷戀，不受控制的伸手，將最後的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這局，已經分出了輸贏。
楊閣老遠遠看著喬念惜不說話，就在她落子的一瞬間，眼睛冒出一道精光，他和劉老頭子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破解的方法，卻不想這孩子看一眼就落了子，而且還是致命的一子！
“丫頭，你會下棋？”楊閣老坐在床邊，看著喬念惜的目光依舊有些激動。
喬念惜愣了一下，扭頭點點頭：“略知一二。”
好一個略知一二！
就憑著這股子謙虛，楊閣老對喬念惜就多了幾分好感，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是跟夜玄凌過來的，能讓那個小子帶在身邊的丫頭，自然是不是普通人，這讓楊閣老多了幾分好奇。
“丫頭，你是誰家的孩子？”
楊閣老看著喬念惜，從她的眉眼之間似乎看到了什麼。
“我爹是鎮國侯。”喬念惜回答，臉上帶著幾分淡漠，這個爹可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你娘是永昌侯的那個大女兒？”
楊閣老嘴裡的“永昌侯”其實說的是林氏的爹，也不知怎麼的，聽到喬念惜這個身世，臉色多了幾分陰沉。
喬念惜一頓，正要說話，卻不想被旁邊的夜玄凌搶了話茬：“閣老，惜惜是章老的外孫女！”
楊閣老臉上一僵，似乎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凌王，你可別欺負老夫年紀大記不清楚事情了，宏遠的髮妻是永昌侯那個女兒，他是我的學生我怎麼會不知道？”
夜玄凌眼神微動，嘆一口氣，有些話他不該說，只能轉了話題：“念惜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等閣老身子好了之後我們再細說。”
章閣老看夜玄凌不怎麼想說也不為難，只點了頭，轉臉看向喬念惜：“你救了老夫的命，想要老夫獎勵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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