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朱純臣之所以感覺到難以接受,那也是有原因的。
他一個好好的侄子去了勇士營當兵,本來以為是一個再輕鬆再快樂不過的活計。
畢竟他對這個侄子那是真的喜歡,如果是不好的差事,那能夠親自安排自己的侄子去嗎?
結果他這個侄子去勇士營當兵,現在回不來了,連腦袋都插在竹竿上, 現在還在勇士營那邊的圍牆上示眾。
要是真的這樣也就算了,朱純臣本來還以為朱由校會派人過來安撫他,給他點好處,那他或許還能夠把這個事情掩過去了。
誰知道朱純臣無論怎麼等,也沒有見過朱由校那邊有派過一個人的安撫自己。
這個時候,朱純臣心中的憤怒, 已經再也抑制不住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有膽子做出什麼混賬的行為。
因為不管怎麼樣,大明立國那麼久了, 百姓們對大明朝廷還是認可的。
他就算想造反,那麼成功率也不高。
就還不要說,朱由校也還有二十六衛親軍了。
雖然大多數大多數的親軍,就跟勇士營一樣爛,但也還有幾支是能打仗的。
比如說錦衣衛,平日裡強的弱的他們都打,倒也練就出了一分不俗的本事。
畢竟抄家抄到了大批的銀子,那也需要有人搬。
一箱銀子那也不輕,錦衣衛的人能夠抬起來,也算是一種鍛鍊,難道不是嗎?
就又比如說,那絕聲衛從大明立國之後,就是一直存在的。
絕聲衛因為身體方面的缺陷,一直就有他們的特殊性。
對於陛下能夠用他們,養他們, 信他們, 也是極其感恩的, 所以戰鬥力也算得上是十分不俗,起碼訓練一直沒有落下過。
不說別的,就光說這兩個軍隊,多少還是有那麼一些戰鬥力的。
如果他現在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只要這兩支親軍只要能夠抵擋他半天,那麼新豐縣的援軍就會來了。
到時候成國公朱純臣除了死全家之外,也沒有了別的出路了。
結果又是一天夜裡,成國公朱純臣連飯都沒有胃口吃,黑著臉就要回書房。
可是這個時候,管家卻前來通報,道:“老爺,那大理寺少卿惠世揚來了,說是想要見您。”
這三更半夜登門的,大多數商量的都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就更不要說,這惠世揚就差在額頭上面鑿著“我是東林黨人”這一句話了。
現在東林黨在朝廷上日漸凋零,剩下的獨苗,可也不算是太多了。
畢竟朱由校也就差在額頭上鑿著“朕討厭東林黨人”這一句話了。
現在朱由校還那麼年輕,東林黨人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前途了,所以朱純臣也的確不想跟東林黨員有什麼來往。
只見朱純臣大袖一揮, 說道:“就告訴那惠世揚, 本公最近心情十分不好, 實在不方便見客,叫他現在就可以滾了。”
那管家聽到這話,也趕緊走了出來,對等在門房處的惠世揚說道:“惠少卿,我們老爺最近心情不好。”
“堂少爺的事情,想必你也聽過了,我家老爺還在為這個事情發愁,現實在不方便見客,惠少卿還是先行回去吧。”
那惠世揚聽到了這話,本來識相一點的,那就該走了,但是他偏偏不走。
他竟對朱純臣的管家說道:“我也知道成國公心情不太好,但是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