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想說「假的吧」,可看著太子妃的神色,不那麼像是假的。
可白風又知道這位自己心心念念追著的女子是個「戲精」,所以他又盼著太子妃忽地臉色一變,笑嘻嘻地對他說「喲,信啦?看把孩子嚇得。」
可太子妃神色卻沒有如他期待的去變化,而是一甩香袖,有些慌神地坐在山莊的椅子上。
門外,鳥雀啾鳴,暖光和煦。
可此間,卻如籠罩了一層陰雲。
白風靜靜地站到她身後,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按在了美婦頭上,手指輕輕為她揉著太陽穴,以讓她放鬆。
美婦也沒拒絕。
而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信任的極致。
要知道,在這種距離下,白風如果要殺她,那是可以殺的。
「放鬆點。」
白風道。
美婦道:「我知道,你一定覺得這是假的,一定覺得這是皇帝的謀劃。」
白風不置可否,《春曉圖》這事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聯絡到吳穀子給他做老師,吳穀子出現在龍熔池外的事,他幾乎就已經猜到《春曉圖》的幕後是那位皇帝。
如果真是如此,皇帝的病十有八九也是裝的。
這就是一位幕後在謀劃著什麼的BOSS,怎麼會這麼突然死去?
結果,他才這麼想,美婦就道:「皇帝裝著病懨懨的模樣,實則雄才大略,胸懷溝壑,運籌帷幄之間,將我貓蛇兩家玩弄於股掌。
可,他自己卻也面臨著更兇惡的敵人。」
白風腦海裡閃過「外戚」、「內侍」、「世家」、「權臣」、「黨派」等等皇帝常見的敵人。
他還隱隱記得一些穿越前的歷史。
在那些歷史中,每到皇朝末年,皇帝就是和這些「組織」去鬥,鬥過了那就是中興,鬥不過那就換下一個皇帝。
不過,顯然這些都不太符合。
忽地,白風福至心靈,問了句:「陰影皇庭?」
「聰明。」美婦對自家怪物不是肌肉腦子表示滿意,「本宮現在越發看清了,皇帝是在裝病,裝弱,他是在裝給陰影皇庭看。
一個將死的皇帝,總不會有組織想要拼盡力量地去弄死他,反倒是會等他自己死去。
而皇帝,就是想利用這段時間去做些事,以讓他擁有對抗陰影皇庭,真正把持朝政的資本。」
她神色動了動,過去的諸多蛛絲馬跡忽如珠子般串聯起來。
她繼續道:「所以,皇帝明明雄才大略,卻對龍熔池的異變視而不見,並在貓蛇兩家請求調查時,諸多推諉,就算是真的撥了軍隊出去,那軍隊將軍的頭也很快沒了。
而在貓蛇兩家請求皇帝向陰影皇庭求援時,皇帝卻以明教作亂,陰影皇庭需得坐鎮為由拒絕了...」
「明教...」白風喃喃著。
太子妃道:「吳穀子是從江南地來的。
而江淮正是明教的大本營。
吳穀子雖然明面上不是明教中人,可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若是,那皇帝就是在和明教暗中勾結,以制衡陰影皇庭,從而給他自己留出了做某件事的準備。」
白風:......
皇帝和造反的勾結,這特麼...神邏輯啊...
不過,這麼一聽,好似毫無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