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道:「陛下明鑑,吳穀子之畫以嚴謹出名,便是一隻螞蟻都有出處,更何況這白紙黑字的名字?」
「嗯...」
皇帝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既然左相堅持這畫上女子絕非皇后,那朕就讓人將這吳穀子請來,讓他再看一看這畫,說一說當年畫作之事,可好?」
蛇家右相想了想,這畫作他看過了,也比對過了,甚至還問了那些他找來的證人,絕對是吳穀子所畫,沒有任何問題,於是道:「老臣沒有意見,只怕半途貓家作祟。」
皇帝道:「那朕讓陰影皇庭的人,親自去請,在吳穀子到達朝堂前,你們兩家誰也不許和他接觸...如此,可以意見?」
聽到「陰
影皇庭」四個字,左相右相神色皆是微微變化,齊聲道:「臣沒有意見。」
「嗯...」
皇帝幽幽的點了點頭,渾濁的眸子收了回來,看不清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那就這樣辦吧。」
...
...
「《春曉圖》被蛇家奪走了,就連證人都被搶去了...怎麼辦呀?」
事未落定,豆包就先慌了,「感覺天都要塌了,我們貓家不會完了吧?」
一旁的趙大默然無聲。
袁魁道:「跟他們拼了!」
趙大側頭看了眼這老猿精,默然道:「拼什麼?」
袁魁道:「衝入蛇家,把證人全部殺死,把那《春曉圖》也毀了,那一切就會幹乾淨淨!」
趙大眼前黑布微微飄著,他忍不住輕笑一聲,並不多言。
豆包也跟著說:「要不,就衝蛇家吧...」
而此時,府邸的高位上,左側坐著「假太子」,右側則坐著太子妃。
太子妃神色端莊,正撥弄著瓷蓋,輕嗅著茶香,聽到這群不成器的下屬的發言,她輕輕咳了聲,然後抬頭,雙眸如電,厲聲道:「你們衝蛇家,是想提早讓貓家敗亡麼?」
話音一落,老袁和豆包都不說話了。
屋子裡,鴉雀無聲...
太子妃道:「吳穀子來皇都,應該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而貓家...已經在安排轉移了。輸了便是輸了,只是皇都待不下去了而已。」
「我們要跑了呀...」豆包嘀咕著,然後眼睛一亮,「跑哪兒呀?我喜歡江南道,聽說江南道的食物偏甜,很好吃。」
話才出口,她就感到氣氛不對,急忙捂嘴,閉嘴。
太子妃輕輕撥弄著茶沫,美目注視著新茶的沉沉浮浮,平靜道:「跑可沒那麼簡單,這是壯士斷腕。
貓家轉移一部分,必然還會留下一部分。
這留下的一部分,就要承受皇帝的怒火,蛇家的報復。
而轉移掉的那一部分,就算真的安全地抵達了目的地,蛇家也極可能不會放過他們...」
袁魁捏著拳頭,發狠道:「我們又不怕他們!打就打!」
太子妃道:「有兵和沒兵,是不同的...兵勢助人,人漲兵勢。失了勢,沒有了兵權的貓家是打不過蛇家的。」
袁魁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勢」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