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微笑著拿起桌上的那枝玫瑰花,玫瑰那嫣紅而溼潤的花瓣,在燭光下映發著爍亮
的色澤,她的笑容也像朵盛開的花。呂斌只覺得花香馥郁,繞鼻而來。他閉了閉眼睛,沉浸在那股花香裡。
進入尉遲弘的家中,見到客廳裡那臺施坦威古董鋼琴後,喬然立即發出一張驚歎,歡快地跑了過去。桃花心木的整體制作,24k鎦金的裝飾,奢華的色調和恢宏的造型都令她讚不絕口。
“你先好好感受一下,我出去買花。”呂斌坦白地笑了,“剛才說過要送你一束大的玫瑰花,樓下就有花店,我馬上回來。”
喬然想說不用,她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但是呂斌已經飛快地出門去了。她搖頭笑笑,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琴蓋。
呂斌手中捧著九十九朵玫瑰,一路嘴裡哼著小曲。室外冷颼颼的,但他那顆年輕的心像一盆燒旺了的爐火,熱烘烘而又暖洋洋的。推開門,美妙的鋼琴聲便飄傳入耳,不愧是古董名鋼琴,聲音聽著和普通鋼琴就是不同,雖然他說不上來,具體不同在哪裡。
他手捧著花束,輕手輕腳地走到喬然身旁,就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喬然穿著一件粉紅色的上衣,白色長褲,披著一頭整齊的長髮。她的手指熟練的在琴鍵上滑動,帶出了一連串流動的音符。隨著她手指的蠕動,她的頭和肩也微微晃動著,烏黑的髮絲隨之輕顫。在明亮的燈光下,她那張乾乾淨淨、白白細細的臉龐,好似名貴的白瓷塑像,異常細緻、雅潔。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指掠過琴鍵,彷彿這架具有近百年曆史的古董鋼琴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一曲既終,喬然住了手,抬起眼睛來,看到呂斌手裡捧著的那一大束玫瑰花,面頰上驀然湧上一片紅潮,她的睫毛垂了下去,遮蓋了她那對黑黑的眼珠。
呂斌一步一步,往喬然那兒緩慢的移過去。喬然往琴凳邊上挪了挪,給呂斌騰出位置。呂斌在喬然身旁坐下,雙手將鮮花遞給她,他的心就像一隻鼓滿風帆的船,駛向遼闊的大海。
喬嫣接過那束玫瑰花抱在懷裡,低語著說:“謝謝。”她仰起臉來,那流動的眼波,長而微卷的睫毛,粉紅色的雙頰,小小的、顫動的嘴唇……呂斌看著她,不自禁的目眩神馳,而不知身之所在了。喬然也同樣在看他,那盈盈如秋水的眸子閃爍著幽柔的清光。然後,他取過她懷裡的花束,輕放在地上,一下子就緊擁住她,連思想的餘地都沒有,嘴唇就緊貼在她那柔軟、細膩的嘴唇上了。他貪婪的、甜蜜的吻著她,她一心一意的反應著他,身子軟綿綿的貼在他胸懷裡,像一池春水,緩緩地淹沒他,淹沒他的理智、思想和意識……他忽然伸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到大腿上,他堅實的大腿令她莫名的緊張。但是她沒有抗拒,只是僵住身子,動也不敢動。
呂斌那血氣方剛的身體已然燥熱難當,喬然的嬌軀就在他懷裡,她的呼吸熱熱地吹在他的臉上,他身上乾涸了二十五年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躁動著。他試探性地撫摸她,她顫慄了一下,愈發的緊張僵硬。
他從來不敢這樣對她,再情難自禁時,也僅限於淺嘗輒止的親吻,擔心再深入會驚嚇、傷害到她。即便今晚這般“蓄謀”精心營造氛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明明志在必得,關鍵時刻他卻又打起了退堂鼓,雖然她沒有直接拒絕,但是那樣的反應還是令他進退兩難。
“喝紅酒嗎?”他只能寄希望於喝酒壯膽了,喘息著低聲問。
“嗯,給我壯壯膽。”喬然竟然把他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在這一瞬間,異樣的興奮就像海浪般衝向了呂斌,使他頭昏昏而目涔涔了。他瞪著她,喉嚨裡乾乾澀澀的,聲音沙啞而模糊。“再說一遍!”他命令的。
“我……”喬然的聲音裡有醉死人的羞怯和溫柔,“我不是拒絕你,就是……有些害怕……你坐著,我去倒酒。”
她從他滾燙的腿上站起來,酒櫃在廚房裡,她也沒心思挑選,隨便取了一瓶,又拿了兩隻高腳杯,各自倒了滿滿一杯,回到鋼琴前,將其中一杯遞給呂斌。喬然倒酒的時候,呂斌一直坐在琴凳上,喬然主動去倒酒,他鬆了一口氣,他身下的渴望膨脹得厲害,若是被她瞧見了,實在很尷尬。他一手接過酒杯,另一手攬過喬然的腰,讓她挨著他坐下。
喬然還未飲酒,面頰就已燒得像火。她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迷迷朦朦的眼光凝注在呂斌的臉上,心內有幾百種柔情,像蠶絲一般,全繞在他的身上。她慢慢將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喝得一滴不剩。
她將空杯子放在地上的那捧玫瑰花旁,抬頭卻見呂斌的那杯酒還剩小半杯。“怎麼不喝完?”
呂斌將剩餘的酒灌入口中,放下酒杯,卻並未將酒嚥下,而是用手托住喬然的頭,俯下頭,唇落在她的唇上,她櫻唇微啟,溫熱的液體便渡入她的口中,在她的周身熱烈奔流。他的舌長驅直入,混合著酒香的炙熱的氣息,糾纏著她、誘惑著她,令她無路可退,心神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