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李豔、徐曉雲和陳琪遭遇的罪犯,和喬然、羅漪遭遇的不是同一個人?之前的罪犯習慣使用左手,而後者習慣使用右手?”喬嫣聽明白了,“我想起來了,孫輝是左撇子,在跨年夜雞尾酒會上,他給我調製了一杯‘天使之吻’,當時我注意到,他習慣使用左手。”
“‘天使之吻’我以前也喝過,整杯雞尾酒都是紅色的吧?我應該沒有記錯。”尉遲弘疑惑地望著喬嫣,紅色似乎對她的刺激特別大,怎麼會選擇紅色的雞尾酒?
“是服務員向我推薦的,說飲用此酒,恰似與天使接吻。但我沒有喝。”喬嫣的確沒有喝,但她避開了“紅色”這個話題,“酒調製好後,我正好看到你從門口走進來,突然就沒有心情品酒了。”
尉遲弘勉強微笑,那笑容虛飄飄的浮在他的唇邊,似乎很遙遠,很不實際。“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就算了。關於罪犯不止一個人,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什麼證據?”喬嫣的眼神也虛飄飄。
“為什麼犯人要戴上面具作案?”尉遲弘先提出。
“當然是為了遮住臉。”喬嫣的回答代表了一般人的想法。
“那麼,又為什麼要用膠帶封住被害人的眼睛?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尉遲弘繼續提問。
“也有可能是為了慎重起見,以防萬一。”喬嫣並不認為,這個能作為什麼證據。
“這樣想確實也可以。但我覺得,如果只是想遮住臉,戴上面具就足夠了。還有,莫語晴是從背後遭到了頭部重擊,也就是說,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襲擊。莫語晴是刑警出身,防患意識絕對是很強的,她到公園裡面那麼偏僻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聽到了什麼不尋常的聲音。比如發現了罪犯在侵犯羅漪,循聲而去。
後來巡夜的派出所民警先發現受了重傷的莫語晴,之後再往裡搜尋,看到遭到了凌辱的羅漪。而據羅漪所說,那個罪犯剛離開她的身體一小會兒,她就聽到了民警的聲音。這說明什麼?說明在莫語晴被襲擊的時候,犯罪一直在侵犯羅漪,除非他分身有術,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再去襲擊莫語晴。”
“戴上面具,又用膠帶封住被害人的眼睛,是因為現場有兩個人!”喬嫣恍然大悟,“侵犯羅漪和襲擊語晴的,是不同的人,語晴以為只有一個罪犯,她看到罪犯正在侵犯羅漪,一心要抓住他,忽略了還有其他人在場,因此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罪犯同夥的突然襲擊。”
尉遲弘認同地說:“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戴上面具後,兩個人就變成了同一個蒙面罪犯,他們交替扮演蒙面罪犯的角色,作案手法也是如此,重複使用同樣的作案手法,一個犯案,一個放哨,所以必須要蒙上被害人的眼睛。不那樣做的話,就會被發現有同夥。”
“如果其中一個罪犯是孫輝,那麼另外一個,又會是誰?”喬嫣急切地說,“我要看看幾名受害人的傷情鑑定報告。”
“資料都給曾教授了,你到辦公室就能看到。”尉遲弘攬過她的肩,“先別急,我還要跟你商量件事情。”
喬嫣抬眸視他。“什麼事情?”
尉遲弘的眼睛深幽幽地望著她。“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嗎?”
喬嫣張大了眼睛。“搬到這裡?”她無法想象,要如何與鍾愷相處。
“不是這裡,我在市區還有一套房子,離公安局不遠。早就裝修好了,自己一個人不想折騰,就閒置著。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搬進去住。住宿舍畢竟不太方便,周圍都是公安局的人,影響也不好。”尉遲弘眼珠深沉的,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
那眼光如此緊迫,像帶著某種無形的熱力,直逼入喬嫣的內心深處去。她定定的望著他,臉上發熱,心跳加速。
尉遲弘的呼吸也不平靜的鼓動著胸腔。“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勉強。”
喬嫣用一對被動而不安的眸子,默默的望著尉遲弘。“我沒有不願意。但是現在,喬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丟下她不管。”
“我只是讓你從宿舍搬到我的房子去,回島上不方便的時候,就住在那裡,至於什麼時候要回喬氏府住,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尉遲弘一接觸到喬嫣的這種注視,就不能遏止自己內心澎湃著的那股浪潮,眼中也不自覺地湧起了一片溫柔,“我們如果忙起來,根本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住在一起,會比較方便溝通,也增進對彼此的瞭解。我希望,你能給我這樣的機會,也給自己機會。”
喬嫣的心一下子就沉進一湖溫軟的水裡去了。“我……讓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