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
“那便好,上次恩公所教之高山流水,我已經提前讓她們都練習了幾遍,彼時不需恩公費時教學,可直接尋樂。”
“嗯,孺子可教。”
君子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麼直白,從不藏掖。
這便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小白則是趴在楚辭身側,披著白貂大氅,雙馬尾垂落木板,正在逗玩瑟瑟發抖的黃毛小松鼠,清晰可見這小松鼠腦門上有幾顆虎牙印。
“這是恩公所要的東西。”
君澤抬手,將一封竹簡放置於楚辭身前。
“自嬴皇崩殂後的這一月多來,天下所發生之大事,我都令人記在了其中。”
“嗯。”
楚辭並未直接看,而是將這竹簡收了起來。
玩遊戲的時候拒絕工作,一切,等遊戲玩完後再談。
“高山流水,過於單調。”
“我再教你幾樣新玩法。”
君澤聞楚辭之言,頓時神色一訝,眸中泛起期待之色。
“世間難道還有比高山流水更雅緻的遊戲不成?恩公還請速速道來!”
看了眼君澤這般大驚小怪的模樣,楚辭嘴角輕笑,真沒見識。
“神筆馬良。”
“火燒鐵棒。”
“…………”
隨著楚辭對這些專業名詞的一一介紹,君澤的眼神逐漸明亮了起來。
‘………………’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快樂的時光,尤其是帶顏色的時光,總是那麼匆匆而逝,讓人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其中真意,就已然彈藥空空。
當一切結束之後,已然臨近昏夜。
楚辭中氣十足,君澤面色發白,強弱一眼便見分曉。
二人站在這露臺之邊,楚辭身披青衣大氅,望著這雪景之下的風鹽城,這風鹽城池雖不如烈陽之繁華,但卻有別致安然之意。
“黑龍鐵騎將至,這等安寧不知還能維持幾日。”
君澤深吸了幾口氣,並肩站在旁側,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
“恩公此行,可是去酆都?”
“嗯。”
對於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楚辭並不打算隱瞞君澤。
“令尊現都安好,就算是大稷王都城破,君澤亦會保證令尊無虞,恩公無需擔憂。”
這句話說完。
“城門怎麼回事?”
君澤的目光,望向城門方向,此時城門傳來的吵雜之音,縱是隔著數里之外都能夠聽清。
“看看。”
楚辭與君澤先後縱身一躍,身形在一座座建築之巔留下殘影,小白亦是叼著‘咕咕咕’的黃毛小松鼠,跟在楚辭的身後。
伴隨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