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
起初,楚辭下意識覺得這「至嗔之人」應是項天羽,畢竟這小子的人生軌跡像極了上一世大秦中的霸王。
而上一世的西楚霸王,屠城、坑卒、焚宮,可謂是一怒而無不極。
然而,經過接觸之後。
這個異世的項天羽雖說很像上一世的霸王,但並非楚辭想象中那般魯莽暴躁,反而身上所有的更多是少年意氣。
如此並不能稱之為‘嗔’,至少現如今的項天羽不符合。
所謂的‘嗔’,用‘暴脾氣’來詮釋過淺,真正理解的‘嗔’,應是‘身懷風雲之志卻屢遭羞辱’。
用一個詞來形容。
那便是,‘怒天不公’。
掃過發光面板,這「至嗔之人」驟然一亮,不再閃爍。
隨即,一個名字出現。
「至嗔之人的舌鼻」「韓璽」
‘韓璽。’
楚辭銅紅面具下的眉頭微皺,這人從沒聽過。
理論上來講,能夠上發光面板這份名單的,都不是無名之輩。
也有一種可能,這個韓璽,現在還沒出名。
原本楚辭還以為是這陳王。
若是這陳王,那倒還省事了,可以直接集齊一份材料。
不過很明顯,這陳王姓陳,並非是韓。
“得罪。”
楚辭銅紅面具之下,輕語而出,唯有被綁縛在石柱上的陳王得以聽見。
抬手,一點。
呼…!
滔滔烈焰,焱焚祭壇。
楚辭以拈花飛針的氣引之術,凝火成針,悄無聲息在陳王各處麻穴下針,雖不能完全阻斷火焚之苦,但至少能讓他這一場黃泉路上走的順暢些。
對這位生於草芥,卻敢於揭竿而起的‘王’,楚辭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敬意。
身處烈火中的陳王顯然發現了自身痛楚的減緩,那雙看淡生死的眼眸望了眼楚辭。
隨後,於這烈火中仰頭望向天。
悠悠白雲,飄曳而動。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今日,我雖死。”
“卻燃這天下誅嬴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