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依垂眸，從包裡拿出一份協議書推到他的面前，“這是我請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書，你可以看看，我沒有什麼要求，孩子也是我們共同撫養，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說出來，如果沒有的話就簽字吧，找個時間我們去辦手續。”
蘇千夜低眸看著那幾個刺眼的大字，握緊的雙手微微顫抖，“理由。”
“我之前都說過了。”她不想再解釋。
“你哪一次說的夠清楚？”他看著她，眼神帶著溫怒，“你不相信我？”
“我很相信你。”她看向他，沒有任何的遲疑，“可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繼續了，我累了，真的，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不想再去猜測了，也不想再等待了。”
她不知道下一次還要多久，這次是半年，下次呢？
一年，還是兩年？
還是他打算一邊和曉柔在一起，一邊繼續和她過日子？
她做不到。
“你考慮一下吧，想好了給我電話，最好是能直接簽字。”楊依依站起身，拿著包包便要離開。
蘇千夜咬了咬牙，在擦過自己的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臂，站起身將她扯到了面前——
他的力道有些大，迫使她的腰臀在桌沿上撞了一下，吃痛的蹙緊了眉，抬頭便對上了他包含多種情緒的眼眸。
他深深的望著她，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握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極力的在忍耐著什麼。
“你弄疼我了。”楊依依隱忍著開口。
蘇千夜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即鬆開，深吸一口氣絕對的開口：“我不同意。”
“什麼？”
“你協議上的任何一條我都不同意，標點符號我都不同意！”他拿起那份協議，直接在蠟燭上點燃扔進了盤子裡！
楊依依有些氣惱，“你不同意，那我只能單方面起訴離婚了。”
“好啊，我看看你能不能贏，你要是贏了我就一直上訴，還有你那個律師，你覺得他那個小小的律所夠我玩幾天？”他邪肆的看著她，讓楊依依覺得很是陌生。
攥緊雙手，她忍不住脫口而出：“蘇千夜，你還愛我嗎？”
愛。
怎麼會不愛。
“不愛你，我會浪費這些時間跟你說這些？”
楊依依輕輕的扯了下唇，帶著幾分自嘲，“你很少說這三個字，到了現在也不肯說，我一直以為你就是這樣的性格，可現在才想到，也許是不夠愛吧，也許對著另外一個女人你就能說出來了，你總是有把握讓所有人在你的佈局裡，讓所有人按照你的計劃去做，最終達成你的目的，連我也是你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永遠被你遺棄在最遠的角落，我真的累了，我不想繼續了。”
輕輕的甩開他的手，楊依依抬步離開了這裡……
服務員端著菜過來，見狀有些尷尬，“先生，這菜……還上嗎？”
蘇千夜臉色陰沉，閉了閉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把自己說成了棋子。
什麼時候成了棋子呢？
為什麼總是這麼不乖……
楊依依和蘇千夜在離婚這件事情展開了超長的拉鋸戰，原本以為兩個人就是鬧著玩，沒想到還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