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等待的人,才知道這種煎熬。蕭少峰的電話雖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可是電話結束通話後,我又一次的陷入了恐慌中。
我們現在身處兩個不同的過度,我見不到他,他也見不到我。我感覺自己好像站在懸崖邊上,稍不留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我安慰自己,沒事的,這麼一段時間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們都經歷了很多,我應該相信他。
我終究還是看清了自己。面對雪兒,我雖愧疚,卻不願後退。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吧。
原本這件事已經讓我慌亂,可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又發生了一件事。藍美玲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陸陌川的媽媽前幾天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準備年初一帶著陸先生去拜訪她和老楊,想要聽聽我們的意見。
我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找個藉口拖住此事,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立即給陸陌川打電話,他的秘書告訴我,他正在開會。
一直到晚上六點,陸陌川才接聽我的電話,聽我敘述了他媽和我媽商量好的事兒,也是為之一驚。
我心中著急,原本準備過年回家坦白我和蕭大俠的事兒,誰料到這個時候居然出了這一出,只能請求陸陌川跟阿姨溝通。聽陸陌川一說,我這才知道,原來咱兩分開的事兒,他居然也沒來得及告阿姨。
陸陌川說,他從來沒有主動跟阿姨提過跟某個女孩見面的事兒,以他現在的情況,要求母親與女朋友見面,就意味著把這個女孩看成結婚物件。所以那段時間說了見面的事情之後,阿姨一直很重視,結果一個出差,再加上我發現了他打賭的秘密,他們母子溝通不暢,見面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哪裡料到,三天前阿姨回到本市,立即把見面的事當成重中之中,著手準備起來。
陸陌川沒跟阿姨坦白與我沒和藍美玲坦白的目的其實一樣,都是不希望父母再去為兒女的事兒操心,可誰曾想到,兩家父母居然通了電話,還敲定了正式上門的時間,真是弄巧成拙。
我聽陸陌川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媽媽也是一位以孩子為中心的母親,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年,陸陌川一沒有女朋友,二沒帶女人回家,那段時間我經常過去,也和家中的傭人見過面,傭人跟阿姨一提,就誇大了我們之間的事兒。
總而言之,是溝通不暢導致的問題。
除夕一過,阿姨就會領著陸陌川登門拜年,眼看著就是兩三天的事兒,若沒有意外,阿姨很快就會和我見面,若是事情真的這麼發展下去,恐怕到時候場面必定失控。
陸陌川聽我說了心中的擔憂,聲音淡定的說:“沒事,你先彆著急,我馬上跟媽媽打電話,放心吧,這事兒能解決。”
我聽陸陌川這麼一說,索性就坐在公寓等著。一直盯著手機螢幕,想給蕭大俠打個電話,卻有忍住了。一想到他疲倦的聲音,我就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上八點,電話終於響了起來,我慌忙看著螢幕,電話顯示是陸陌川打來的。
其實我有些失望,說實話,我多希望,這個時候,蕭大俠能夠出現。
只是,這個時候,我們卻在兩個不同的國度。
陸陌川電話裡告訴我,他現在就在樓下,問我是否能見個面。
昨晚在gence外,我跟蕭大俠結束通話電話後,陸陌川便不聲不響的送我到家。下車前,我還告訴他,儘量減少見面次數。他現在特意電話上來,想必是把我的話放在了心上。
我雖覺得這個見面不大合適,可電話裡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思索片刻,我套了件外套,這才下了樓。
站在公寓門前面,透過透明玻璃,遠遠地,就看到陸陌川站在車門前,抬頭看著天空。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針織衫,黑色的外套,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冷傲,和孤寂。
我用力的推開鐵門,“吱”的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走近之後,我抱歉的看著他,說:“對不起,因為我們的事兒,給你惹麻煩了。”
陸陌川倒是一臉輕鬆,說:“麻煩算不上,不過,倒是廢了不少唾沫。”
我聽著陸陌川的聲音,低著頭,說:“等蕭大俠回來,我們請你吃飯吧。”
陸陌川靜靜的看著我,一雙藍眼睛忽閃忽閃的,隨即笑了笑,說:“你知道,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一頓飯。”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轉移話題,說:“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會下雪,你注意保暖。”
陸陌川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我,良久,他將車門開啟,拿出一個手提袋,遞給我,說:“這個,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