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天籟一般的聲音響起之後,眾人皆不約而同地向身後望去。
一道自半空之中緩緩降下的倩影將所有人的目光盡數吸引了去。男子似是被勾了魂,眼神如影隨形,緊盯著那道倩影,彷彿一輩子都不願將目光自其身上移開。女子望向那身影的眼神之中亦是充滿了驚豔和羨慕,一種自慚形穢之情油然而生。
只見那道從天而降的倩影身著潔白如雪之紗衣,足蹬一雙一塵不染的純白色布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一般垂落於身後,琉璃製成的淡藍色蝶狀髮飾散發出瑰麗的色彩。
而這一切與她的臉頰比較起來都是那麼微不足道。無論是和他的衣裳相比亦毫不遜色的白皙肌膚,還是那如繪畫大師窮盡畢生心血描繪出來之五官,皆找不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瑕疵。尤其是那雙蘊藏之光芒比浩瀚天河中最閃亮的星辰亦更為璀璨的美眸,足以攝走任何人的心魄。
相貌清麗如出水芙蓉,氣質絕塵若姑射仙子。
此女非是旁人,正乃傍雲峰清字輩弟子,亦是那座孤峰之上的唯一一名弟子清凌。
羅勇望向清凌的雙目之中此刻迸射出灼熱的慾望之火,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念頭充斥於腦海之中。玄衝真人則是捋須微笑,面上盡是欣賞之神色。
玄天此刻亦已結束了一周天的調息,睜開雙目的那一刻便看到了清凌的身姿,面上立即綻放出了歡喜的笑容。眼神之中有仰慕,也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情愫。
清凌面色一如往常的淡漠,在她臉上尋覓不到任何喜、怒、哀、樂,彷彿這世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她毫無干係。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行至玄衝真人身前,躬身行了一禮後道:“弟子清凌拜見掌門真人。”
玄衝真人微微頷首,正色道:“凌兒,如今試劍廣場之內與如一對峙之人名喚羅勇,他用秘法探知了我派不可外傳的機密,因此今次絕不能隨意放任其離去。為師與他定下了五局之約,派出五名弟子與他比試,若是均無法擊敗他,那便只能任他離去。前兩場炎兒與天兒均未能獲勝,這第三場如一恐怕也不是對手。為師第四場決定派你出戰,盡力而為便是,不必為自己施加壓力,為師相信以你之修為定能取勝。”
清凌聞言心內不禁忖道:“三清門竟然還有不可外傳的機密?難道是三大鎮派神功的秘笈被他看去了?不過掌門真人晝夜鎮守在藏書室旁,怎麼會...”
雖然內心之中充滿疑惑,但清凌並沒有過問,只是應道:“ 弟子定不負掌門真人重望。”
羅勇此時忽然放聲大笑,似乎將玄衝真人與清凌之間的對話當做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真是有趣至極。老子承認這位女弟子的確是傾國傾城之美人,便是那畫中仙子也要遜色幾分。但實力又怎能與相貌混為一談?這女弟子不過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堂堂三清掌門竟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真是令人始料不及!難道認為老子因為對手是弱女子便會束手就擒?” 羅勇以嘲諷的語氣說道。
羅勇話音方落,便看到有許多的弟子竟以“同情”的目光向他望來,心頭竟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之感。
而當他講完方才那番話後,與清凌熟識的卓炎與玄天二人心下均不約而同地生出一個念頭:“敢得罪清凌,可有他苦頭吃了。”
清凌對羅勇所言充耳不聞,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甚至都未正眼去看羅勇,似乎當作他根本便不存在一般。
羅勇見到清凌的舉動,不禁恨得牙根發癢,心道:“好一個冷若冰霜的美人,不過你越是這樣我便對你越有興趣。待我將你擊敗之時,我定要好好地羞辱你一番,令你在同門面前顏面盡失。”
清凌徑直走到盤坐在地上的玄天面前,關心地問道:“聽卓炎說你方才受傷了,怎麼樣?有沒有傷到要害?”
玄天見清凌竟然為他擔心,心中不由劃過一道暖流,面帶歉意地道:“只不過是輕傷,師叔不必掛心。是師侄無能,還要連累師叔出山,捲入這不必要的紛爭之中,若是我在修煉心劍之時能更刻苦一些,也許...”
清凌出聲打斷了玄天的自責,溫聲安慰道:“短短几日功夫便將心劍練得小有成就,換作是我一定難以做到,你已經很出色了。對手功力高深,便是你嚴師叔也疲於應付,輸給他又有什麼錯?接下來交給我便好,你安心運氣療傷。”
玄天連連點頭,眼眶微微發紅,清凌口中平平無奇的話語每次都能觸動他的心絃,令他感動不已。
清凌嘴角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在眾人眼中這彷彿是他們平生所見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深深地震撼著他們的心靈。一些男弟子更是看得痴了,猶如一塑木雕一般呆立於原地,此刻在他們的心中皆是對玄天的無限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