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聽罷前因後果,笑道:“師叔乃是天縱奇才,掌門真人自然會加倍關照。我這便去回房歇息,不打擾卓兄了。”
“去罷,七日後辰時來廣場之上與我會合,我帶你前去參加大會。”卓炎頷首道。
玄天與卓炎拜別之後,在這七日之內於房間之中閉關內修,鞏固自身對這愈五十年之磅礴功力的掌控,力求收放自如,不致真氣渙散。
七日光景,眨眼一瞬。
大校當日清晨卯時,玄天守約來至宏道廣場,發現卓炎與四位均有一面之緣的青渺峰師叔已在等候,便趕忙上前道歉行禮。一番寒喧過後,六人便起身前往大校舉辦之地。
一行六人越過觀海峰,穿過風華園,終於來至一處令玄天甚感陌生之所在。
此處乃是一片方圓二十丈有餘之廣場,地勢較平地要略高出一截。地面乃是上等大理石所砌,堅硬光潔無比,正中央更是雕刻有龍虎盤踞與八卦方位,刻工精妙無瑕,實乃出自一流巧匠之手。整座廣場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莊嚴肅穆之氣息,實是這英才大校舉辦之絕佳場所。
此刻這廣場已被茫茫人海所包圍,三清門近乎所有弟子均因英才大校蜂擁至此前來觀戰,放眼望去廣場四周只可見得黑壓壓一片,無論如何也分不出哪一群是何峰弟子。
玄天見狀便向卓炎問道:“青渺峰弟子均是由你管轄,怎麼不見你帶任何弟子來此,只有我等六人。”
卓炎聞言笑道:“你不必擔心,青渺峰眾弟子已被你曾經的師父陳修於半個時辰之前便帶到了此地。”
在卓炎一行六人到達廣場之刻,人海之中便開始有竊竊私語之聲暗暗響起。
“師弟,看到沒有,青渺峰大弟子卓炎已然到了,他可是此次菁英弟子之首要人選。”
“那是自然,這卓炎三年之前修為便是爐火純青,斬獲菁英弟子之席位,如今修為想必更是精進,如此看來也只有凝碧峰的嚴如一和瓊華峰的徐楓可以與他一戰了。”
“可惜青渺峰近三年未出現任何傑出弟子,全靠卓炎一人支撐門面,聽說此次大校青渺峰妙字輩弟子僅入選一人,看樣子應是走在卓炎身後的少年了。師弟你比我見識更廣,可認識此人?”
“不曉得,我從未見過此人,也未聽人提及過。應是個籍籍無名之弟子,不知為何會被掌門選中。”
正當眾弟子互相侃侃而談之時,一道偉岸身影陡然從天而降,晨曦旭日之光映照在他玄青色道袍之上,青金二色交相輝映,釋放出更勝於陽光之耀華,一時之間使此人猶如天神降誕,威嚴不可違逆。
天地之間原本嘈雜混亂之聲此刻歸於虛無,只剩一片詭異之寂靜,所有弟子均停止交談,不約而同仰首望向那道偉岸身影,目光之中是無比之仰慕與敬重。
玄天窮極目力望向那道身影,卻見那乃是一位銀鬚白髮之老者。年紀雖然蒼老,體格卻甚是健碩,猶如青年男子一般。其面容紅潤,內透光澤,額頭眼角之間不見一絲皺紋。最令人心驚的便是他那一雙眼眸,其內隱藏似正午烈日一般灼灼逼人之精光,令得與其對視之人均會莫名生出無邊敬畏之感,不敢對其稍有冒犯。
此人便是三清門掌門真人玄衝,玄天當初只見了一面便將他深深記入腦海之中,此刻記憶猶新。
玄衝真人周身所攜之氣場於無形之中令得廣場周遭之氣壓均是瞬息之間降低了許多,此等修為真可謂登峰造極。
風霜年華,滄桑歲月,未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三山虛重,五嶽亦輕,宗師現世,天地勢微。
玄衝真人身形緩緩落在廣場中央,未有激起半粒塵土,亦未發出半點聲響,輕功之高已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