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面容之上此刻現出了一副怒其不爭的失望神色。
胡冰這時則是開始據理力爭,鄭重地道:“師父說過的話,弟子一句也不敢忘,只是法術本身並無正邪之分。即便是正道功法一旦落入歹人手中也會被用來作惡,這種看起來陰損的功法只要施展時機妥當,也一樣可以用來懲惡揚善,師父的思想未免太偏激了。”
朱邪點頭默許胡冰的觀點,但嘴上卻又說道:“你講得一點沒錯,但你如今的作為能叫做懲惡揚善嗎?今日你若殺了朱仁,朱胡二族之間的仇怨只會積得更深,永遠都不會迎來相互理解的那一天。聽師父的話,放棄這個念頭,你帶來的這些族人師父儘可將他們收入教中作為弟子,這樣可好?”
朱邪的勸導令胡冰一時間感到有些猶豫,甚至一度想要答應,但最終那份揮之不去的執著還是令她選擇了拒絕。
“師父,我不能同意。小梅的仇我一定要報,不然我這一生都過不安穩。”
“既然如此,那從這一刻起你便是我崇靈教的敵人了。想要殺朱仁倒是可以,但要先過了我、你師孃以及十二位長老的重重關卡,你準備好了嗎?”
朱邪面色沉重,口中說出了絕情的話語。
胡冰也知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景終究還是要到來。
“弟子學藝六百餘年,也是時候讓師父將我修行的成果檢驗一番了。”
胡冰見自己終究免不了與師父等人一戰,便向那三千餘名族人下令道:“你們都站到我的身後去,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便不得輕舉妄動。”
眾胡氏族人聽到命令後立即撤身回到了胡冰的身後,動作有條不紊,顯然是經歷過一定時間的訓練。
“不得不說你的領導能力的確十分出眾,百年前你攜弟子支援靈雀族的時候便已經展露了出來,如此傑出的能力卻不能用於正道,實在太可惜了。”朱邪帶著一種惋惜的語氣說道。
“師父,你我二人觀念不同,沒什麼好談的。今日弟子誓要誅殺朱仁,如果師父想要保住他的性命,便請出手罷。”胡冰沉聲道。
***
另一邊,向自己屋內逃去的朱仁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剎那卻再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之人正坐在他房間內的茶桌旁邊,這一景象顯然甚為駭人。
今日見到胡冰帶人來向他索命之後,朱仁的心靈已經受到不小的衝擊,直到現在都是膽戰心驚,不得安寧。現在卻又發現自己房間之中有個神秘人“到訪”,朱仁脆弱的神智應聲崩潰,立時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待朱仁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榻之上,他心中不由一喜,認為自己今日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但當他將目光投向茶桌的方位之時,一顆心頓時又沉了下去,一時間竟覺得了無生趣。
只見茶桌旁的那位神
秘人仍在那裡坐著,只不過這一次他將椅子擺成了面對床的方向。在斗篷的帽子之下有兩道銳利的目光直射出來,正在凝視著躺在塌上的朱仁。
朱仁知道是禍躲不過,此刻也只能認命,雖然心中充滿恐懼,但還是要硬著頭皮打聲招呼。
“閣下是哪位?為何要到在下的房間來?”朱仁顫聲問道。
“聽說過魔域嗎?”身著黑色斗篷的人開口問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顯然出自男子之口。
朱仁聽聞此言,頓時嚇得渾身哆嗦,一時之間變得口齒不清。
“你...你是魔域的人?無雙...難道無雙還沒死嗎?”
“我是魔域之人沒錯,但無雙卻早已在五百年前銷聲匿跡了,金沙村的傳說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朱仁這時感覺到此人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便壯著膽子問道:“那閣下在魔域出任什麼職務?”
“主人。”神秘男子云淡風輕地說道,彷彿這不是個什麼重要的職位。
“主人?我沒有聽錯罷?”朱仁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那兩個字。
“在下正是魔域現任尊主,血任,信不信由你自己決定。”
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朱仁立即從塌上爬了起來,走到血任面前,隨後竟“咕咚”一聲跪了下去,口中哀求道:“求魔尊大人救我一命,以後無論大人有任何要求都儘管吩咐,小人一定會為大人辦妥。”
血任將他扶了起來後道:“不必如此,你也不用喚我作什麼大人,只叫我血任便是了。這次我前來尋你,便是有重要之事要請你幫忙。只要你答應下來,我自然會保全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