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在這片空間之內不斷被這種靈力滋養與滲透,久而久之竟被渲染成紫色,真是令人不由嘖嘖稱奇。
而直到現在,胡冰方才意識到這片空間內的濃郁靈力。
方才一直都將自己關注的重心放在了顏色稀奇的野草上面,卻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因為胡冰的修為已達八尾境界,這片空間的靈力濃度完全在她可以適應的範圍之內,不會有那種被壓迫的不適感,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便意識到這片空間的神奇之處。
胡冰放開身心,做了一次深呼吸,感覺大量精純的靈力均被攝入體內,頓時神清氣爽。之前一度斷絕的苦修之心,現在又被重新燃起。
“師父果然沒有騙我,這裡的確是絕佳的修行聖地。此處的靈脈應當是祖師朱幻當年打通並留存至今的,怪不得這方天地間的靈力如此精純。在這種環境下如若百年內都無法突破,那便證明我的資質的確與師姐相差甚遠。”胡冰由衷地對這片空間表示讚歎。
胡冰這時抬起頭來,看向上方,卻發現依舊是藍天白雲,與外界並沒有任何差別。
“師父曾說這裡處於地下,但這明顯不是實情。處於地下又怎能得見天日?難道是處於青丘國土之內的一片隱蔽空間?”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胡冰立即付諸行動。她運起御空術,一路向正前方奔去,迅若驚鴻。
然而令胡冰驚訝無比的是,她這樣向前飛了好久好久,
可是眼界中的景象卻一點都沒有變過,彷彿這片草原根本就沒有邊界一樣。
胡冰自己進行了縝密的計算,確定自己已經飛行了近乎三天三夜之久,以自己行進的速度,恐怕已經行出了超過十萬裡的距離。這幾乎相當於從北俱蘆洲極北行至南贍部州極南的距離,超乎想象。
胡冰之前的猜測於此刻被徹底推翻,她心靈深處的危機感則再度被引導了出來。
“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個沒有邊界的獨立空間,雖然因為這裡有永不枯竭的靈力補給,我可以毫無消耗地繼續探索下去,但相信最終亦是徒勞。先祖將這片空間做成這樣的主要原因應該便是讓進入此地的弟子能夠放下所有雜念,使自己能夠心無旁騖,專心投入修行之中。但師父將我送入此地,終究還是起到了囚禁的作用,若是百年之後他沒有將我解放出來,那我豈不是要永遠待在這片空間裡面?”
思及此處,胡冰面上不由現出了驚恐的神情,但當她靜下心來轉念一想,卻發現自己的判斷並不準確。
“不對!這片空間乃是由先祖所開闢,他當年的境界也不過是九尾,畢竟我們白狐一族的修士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便是九尾。若是我藉助這片空間的絕佳條件勤加修行,早日突破,說不定到那時便可以輕易地尋到逃離這片空間的方法,無需他人將我釋放出來。如果始終無法突破成功,那也只好承認命數如此,怪不得旁人。”
經過這番思慮過後的胡冰當即下定決心,立時原地落座,將雙腿盤了起來,清空心中諸般雜念,開始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胡冰在神秘空間之中潛心修行之際,崇靈教議事廳之內卻是風波大作。
只見一對滿面怒容的男女此刻站在朱邪的對面,四目之中暴射而出的仇恨之火似是要將朱邪活活吞噬一般。
朱邪見到這兩人,眉頭立時皺起,似是遇到了無比棘手的難題一般,心中暗暗忖道:“從事件開始的那一天,我便不希望這二人出現在我面前,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
朱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二位應該便是朱梅的父母了罷。朱梅身上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瞭解得差不多了。此次前來,可是對在下在公審中作出的判決有所不滿?”
朱邪話音方落,站在其對面的那名男子便勃然大怒,高聲大喝。
“不滿?若只是不滿,我們夫妻二人也不必到這裡與你對峙。那朱仁將小梅害死,你卻只是將他關了起來,這簡直便是**裸地袒護。作為一派之主,竟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當如何服眾?”
朱邪聞言眉頭不由蹙起,沉聲道:“這件事並沒有你們二人想象當中那樣簡單,其實內情頗為複雜,朱梅並非是被朱仁出手殺害,而是為救她的師父自行撞到了刀口之上。雖然不能說朱仁犯下的罪過較輕,但也是罪不至死。二位若是想讓朱仁償命,請恕在下無法答應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