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聽力較好的女弟子聽到了三人之前對話的內容,在這時說了出來。她此刻聲音顫抖,臉色發青,顯然已經被突變的狀況嚇得不輕。雖然這些人都是尚武堂中實力較強的弟子,但與冰淚比較起來,無疑是螢火比於皓月。對強者產生恐懼,乃是人類的本能之一,無可厚非。
“大不了和她拼了,怕什麼?我們有數十人,她卻只是孤身一人,而且她應該內傷未愈,我們還是有機會將她制服的。”
一開始便開口質問冰淚的男弟子放出豪言,鼓勵自己的同門與對手殊死一搏。
“你的膽子可真不小,說實話我倒是很欣賞你這種型別的男子。可如果我現在不殺雞儆猴的話,只會更加浪費時間,抱歉了。”
話音方落,冰淚的身形便猶如一陣狂風般,迅速地來到了那名男弟子面前。舉起注滿靈力,閃爍著冰藍色寒芒的右手,以手刀的形式飛快地切向這名男子的頸部,務求一擊致命。
冰淚的一串動作過於迅速,沒有留給這名男子任何作出反應的時間。其他的尚武堂弟子也只能以無比驚恐的目光,目視著這即將發生的慘烈一幕。
然而片刻過去,鮮血飛濺的悲慘景象,卻並沒有顯現於眼前。
在千鈞一髮之刻,一隻潔白如玉的纖手,擋在了那名男弟子的頸前,為他防住了那奪命的一擊。
這一記手刀被冰淚灌注了近乎五成的靈力,可卻無法在這隻細嫩的纖手之上留下哪怕一點的傷痕。
這隻手的主人自然便是隱藏在機關塔附近的森林之中觀察局勢的李夢鸞。
李夢鸞冠絕天下的身法,令她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眾人眼前,並在連冰淚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瞬間,輕鬆地擋下了她揮出的致命一擊。
冰淚在見到李夢鸞絲毫不亞於清凌的絕美面龐時,比起驚訝,更多的是不快。
冰淚之前已經猜到這名隱藏在暗處的女將一定會前來對付她,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而以她對李夢鸞實力的估計,徒手接下這一記手刀,自然是意料之中。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也不配做她的對手。
冰淚將右手收回後,沉聲問道:“你就是那日在臨水城前方將胡達他們擊敗的那名黑裙女子?”
李夢鸞這時也將那隻用來格擋的手收了回去,回應道:“在下正是你口中的那位女子,單看衣著應該也認得出來。”
冰淚冷笑著點了點頭,道:“蓬萊國王給你下達了什麼命令?不用想也知道是將我除掉罷。不過我們最好找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決鬥,不然一定會影響到現在處於塔內的那三個人,你想必也不願意看到他們三個發生什麼意外罷。”
“蓬萊國王?我不是他的下屬,為什麼要聽從他的命令?你從哪裡聽來這個訊息的?你我二人無冤無仇,我又為何要除掉你?”李夢鸞滿面疑惑,根本就聽不明白冰淚話中的含義。
“你沒必要在這裡跟我裝糊塗,如果不是奉
國王之命,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別忘記了,島南可都是我冰淚的地盤。”冰淚語氣囂張,咄咄逼人。
而李夢鸞卻完全不為所動,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可有說過不讓別人踏入你的地盤嗎?沒有罷。我只是因為關心進入塔內的那三人才來到這裡的,正巧看到你要出手傷人,所以才過來阻止,希望你不要無端地揣測我的行為。”
冰淚聞言仰天長笑,像是在看一出喜劇。
“好,演得真好!情緒飽滿,義正言辭,真不愧是一位傑出的戲子。我從來就沒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換做是我自己也不可能表現得如此完美。可你當我是個蠢人嗎?你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確用不著別人去替你揣測,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冰淚的話語之中帶著無盡的嘲諷,李夢鸞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講些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瘋了?竟然說我是在演戲。我方才所說的句句皆是實情,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沒什麼辦法說服你。”李夢鸞有些無奈地說道。
“看看,原形畢露了罷。你這種說法是最常用的圓謊方式,以為我聽不出來?不用浪費口舌了,說罷,你想用什麼樣的方式與我決一勝負?”
見自己的真誠之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冰淚相信,李夢鸞只好聽之任之,附和冰淚所言,沉聲道:“在下聽聞閣下修為深不可測,一直想與你切磋一番,長一長見識,拓一拓眼界,領略一下崇靈教法術的威力。決鬥的地點你隨便選,在下無論如何都會奉陪到底,絕不食言。”
“你終於揭下那虛偽的面具了,這樣才好。既然你讓我挑選戰場,那便隨我來罷。”
冰淚說罷,便御空而起,向南方飛去。
李夢鸞見狀,也施展出御空術,緊隨其後,二人漸漸離開了眾尚武堂弟子的視野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