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這時向朱顏問道:“師叔有什麼任務要交給我做嗎?”
朱顏輕輕敲了一下朱清的額頭,笑道:“當然沒有,快回去好好修煉罷。”
待朱清離開後,朱顏重新為祁劍檢查了一遍身體,確認煞氣沒有重生的跡象後,才算暫時地安下心來。
望著祁劍安詳的面容,朱顏心中翻湧的自責之念頭得到了顯著的安撫,嘴角現出了一抹可以迷倒萬千生靈的笑容。
朱顏盤坐在祁劍床邊的地面上,進入了冥想狀態,繼續自己修行的程序。
一夜安然無事,第二天清晨轉眼間便已來到。
祁劍從不更改的作息習慣,令他在卯時準時醒來,想起昨夜所經歷的一切,著實是心有餘悸。祁劍運真氣在體內行走了一個周天,發現並沒有任何異狀,心下稍安。這時他轉過頭來,看到了盤坐在地面上的朱顏,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小顏不僅再度救了我一次,還一直守在我身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祁劍不禁發出由衷的感嘆。
胸口處傳來的一絲涼意令祁劍注意到了自己胸口處放置的一塊玉佩,其上雕刻著真龍騰飛的圖案,極為精緻。神奇的是自己起身時的動作竟沒有令這塊玉佩從自己胸口之上滑落,就像是緊緊地貼在了身上一般。
祁劍對這塊玉佩頗為好奇,準備將它從身上取下來,好好觀察一番,不料剛剛向那玉佩伸出手去,便被一道嬌美的聲音阻止住了。
“祁哥哥,不要動那玉佩,就讓它留在你身上。”
朱顏聽到來自床上細碎的聲音,便知道是祁劍醒了過來,於是立刻解除了冥想狀態,睜開雙眼後看到的第一幕便是祁劍伸出手,欲摘下胸口玉佩的動作,見狀她急忙出聲阻止。
祁劍雖聽話地將手收了回去,但還是疑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能摘下來呢?難道就是這玉佩將我治好的嗎?”
朱顏面色微微一黯,滿含歉意地說道:“祁哥哥,對不起!在雙洲鎮客棧的時候,我欺騙了你,現在我就將一切都告訴你。”
“即便是欺騙,也一定是善意的謊言,你對我的好,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你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祁劍對朱顏表現出的信任,令朱顏感覺更加愧疚,幾乎無顏面對他。於是朱顏用一種甚為沉痛的語氣,將她曾向父母講述過的來龍去脈,一字不差地向祁劍完整交代了一遍。
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朱顏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泣不成聲。珍珠一般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地從她淡紫色的絕美雙眸之中滴落,每一滴都像是她那已經破碎之心靈的殘片。
“祁哥哥,都怪我,是我害得你從一個無比健康的人,變成現在這種只能靠仙玉才能維持生命的狀態。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乞求你的原諒,你打我、罵我,無論怎樣對待我都可以,但千萬不要把我趕走。現在對於我來說,在你身邊照顧你已是我生存的唯一目的。求求你,祁哥哥,讓我永遠守在你身旁。”
聽到朱顏來自靈魂深處的祈求,祁劍的淚水也止不住地滑落,他溫柔地用雙手為朱顏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龐,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
害怕損壞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他用蘊含著無盡愛意的話語,去融化朱顏此刻凍結的心靈。
“小顏,是你的出現為我的生命帶來了光鮮的色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時光。小顏,我不懂你為何要向我道歉,我只知道我要說聲謝謝你,一直以來陪伴在我身邊,從未離棄。正因如此,我才更應該執子之手,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一生,都不會再放開。”
在這一刻,朱顏被稱為“愛意”的海洋所包圍,感受著祁劍無私的愛,令她對當初自己所做的抉擇是如此的滿意。
“這一生可以遇到如此伴侶,我已再無遺憾。”這是朱顏迴盪在靈魂深處的真正心聲。
“祁哥哥,你為我所付出的,小顏這一輩子都難以還清。以後你就拿我當丫鬟使喚就是了,不必待我這麼好,否則我欠下的債只會越來越多的。”朱顏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向祁劍說道。
祁劍也以同樣的語氣調侃道:“好啊!那以後大大小小的家務事就全都交給你了,到時候可不準哭。”
“家務事本來就是妻子份內的事,難不成還要交給你這個大男人來做?對了,那塊玉佩乃是壓制煞氣的關鍵所在,你可不能將它從身上取下來,要一直戴在身上才可以保證胸口絞痛的症狀不再發作。”
聽到朱顏的囑咐,祁劍不由咧了咧嘴,為難道:“可是它現在是‘粘’在了我的中衣外面,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沐浴更衣了嗎?”
“這...”朱顏之前顯然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如今終於發覺這的確是個很大的麻煩,不由感到有些尷尬,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考慮周全,將玉佩放置到祁劍的中衣裡面。
“其實如今這玉佩已經與你‘合二為一’,應該不會輕易離開你的身體。我現在出去待一會兒,你看看能不能在不使玉佩脫落的情況下將中衣脫下來,以後將中衣穿在玉佩外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