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很困惑,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起點,我認識古羲的起點。源起於青銅方器,到了這處應當可以說是到了尾聲,卻也還是青銅方器。
而且無論是曾經還原的青銅方器還是餘下這兩塊上面的老子騎青牛圖,都有所不同。刻畫的老子是那個老子,青牛也是那頭青牛,但老子的姿勢卻不同。
就像面前這一塊上,老子是側騎面朝向左,手抬起指著上面;對面那一塊是老子側騎面向右,手仍然抬指上方;我記得自己還原的那塊則是面朝正位而騎,而手指同樣指向上方。
為何要用不同的姿勢來騎那青牛,又代表了什麼涵義?如果按照這個規律來看,另外一塊沒有見過的青銅方器應該是老子背向騎青牛,剛好與正面兩相對應。
古羲見我看得認真,只道:“交給你,我看看周圍有沒別的線索。”
我沒時間理會他,目光緊凝在青銅方臺上,腦中卻是將四幅青銅刻圖都一一排列。如果說以其中一塊為起點,老子等於是在青牛上轉了一圈,就是不知應該先向哪邊轉。
忽的想會不會是順時針旋轉,因為我們進來所遇都是以順時針轉動方向來的。於是我也轉了一圈,並沒看出什麼端倪來,此路不通。又從刻畫的細節上去搜尋,還是沒找到任何異端,按道理拼圖找不同我是最在行的,可這四塊方器明明看出不同在哪卻不理解其中的涵義。
就比如那手指......等等,手指?隨著老子的身體轉動,他手指指的位置就也不同,難道是在告訴我青銅臺上四個不同的點?
我先順著其中一幅刻畫的手指朝上看,剛好指向了青銅人朝前邁一步的右腳;對面那一幅面朝右,右手手指指向了另一邊,但不是左腳了,而是順勢向上的左手肘;還有兩幅,我自己親自還原過的方器自然印象最深,手指向的是青銅人張開的右手;另一幅只能憑空想象,若當真是背向騎青牛,那麼老子右手手指方位就與正面的剛好相反。
目光尋疑間不由一愣,依照此推理法那手指竟是指了空?
存著疑去察看剛才分析出來的三個點,青銅臺的高度有近約一米五,而青銅人立在上面可以說是登高而站。是故我能就近看到的就只有它的右腳,湊到近處發現在它的右腳上有一個凹槽,形狀很是怪異。我又看了看它的左腳,發現卻沒那個凹槽。
本來我還在尋思著再找找其它可疑之處,突的一頓,那凹槽的形狀為什麼覺得有些像......越看越驚愕,無論從大小還是體積,都像極了。
腦中晃過什麼,抬頭去看青銅人的左手肘,已經高於我約五十公分了。一咬牙,索性爬上青銅臺站在青銅人的面前,我的目光掠過它手肘處的臂彎後又是一驚,再去看它的右掌。
恍然頓悟!
三個位置分別有三個槽口,從右腳到左臂彎內,再到右手向上的掌心,形狀分別是:哨子、鑰匙、方牌。
我也覺得很難置信,可是這三個位置偏偏就與我身上三樣玉器是相同的。
三玉齊集原來是用在這裡!
下意識地扭轉頭去尋古羲,卻回望沒找到人影,頓然間才反應過來周遭已經安靜很久了。忐忑不安地揚聲喚:“古羲?”無人應答,我不由慌了,再提高音量喊他名字,腳下不留意從青銅臺上踩了個空摔滾而下。
這一摔猝不及防,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感覺到疼意,但顧不上這些爬起來就四下尋找。整個平臺就這麼點大,繞著青銅臺一圈都沒看到古羲的人影,依稀記得他說看看周圍有沒別的線索,怎麼會突然間就消失了?
難道是這個黑銅做的平臺上又有什麼奇門陣法之類的,在我全身關注青銅人時將他給“吞噬”進了另外的空間?剛剛還決定再不要和他分開,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怕,而也就只有他能激發我的潛能讓我在那短瞬之內從那七根圓柱上跳上這平臺。
正在我心慌意亂之極時,突聽到有異動聲傳來,側耳細聽了聽,循著聲找過去。等我來到平臺邊緣朝外探頭一看,激動地發現古羲竟在那下面。他的整個人都緊貼在平臺側立面上,我急聲問:“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