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閃過訝異,不過開口卻是道:“小淺,你需要隔著這麼遠和我說話嗎?”
我微覺尷尬,進門後就兀自揣測著一直都還站在門口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說話確實不禮貌。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默等片刻也不見他回我話,反而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想到夢中他與古羲兩人的各種鬥智,我就心裡發毛,不會是又在算計什麼吧。
到他倆面前我這都不能算作心機,分分鐘就被看穿的。所以我一咬牙索性就挑開了問:“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一種攝魂香,然後讓我入夢到你身上去看你經歷的過去?”
我的目光一直都盯在他臉上,想要看他神情反應,但我失望了。他就跟沒聽到似的依舊半垂著眸,面部表情就更不用說了,未動分毫。
就在我打算重複再問時,他突的輕聲開口了:“你是這麼告訴她的?”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回轉頭,果然見古羲不知何時斜靠在那門框處,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深紫色的襯衫領口兩粒釦子解開而半露鎖骨,黑色的休閒長褲,外套黑色長風衣,而腳上是雙深藍色的休閒鞋,鞋面印了一隻彩色的豹頭。
這種穿著風格略感妖邪,但也就他能駕馭得了。
斂轉心神,這時不是去評價他穿著的時候。而是原本想乘著他不在時把一些疑惑從何知許口中挖出來,可還沒來得及挖呢人就回來了,只好閉了嘴靜觀其變了。
古羲也不進門,繼續斜靠在那一手插在褲兜裡,而另一手毫無顧忌地點著煙在那燃。只聽他說:“你也可以跟她說另外一個版本啊,我又沒攔著你。”
何知許沉默,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其中涵義就不是我能領會的了。
這時聽古羲又道:“她已經透過疊夢看過你我在地下的事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我咀嚼了下他這話,怎麼察覺有些不對呢,是我又在做夢時說了夢話所以古羲知道?何知許還在遮掩什麼?就在我念轉間,突見躺在那的何知許坐了起來,他側看了下古羲驀的也嘴角微揚輕笑:“你是故意的。”
古羲挑挑眉,把手中的菸蒂扔在地上踩滅後輕步走近,就站在我的身旁一手搭在身後的椅背上輕敲了兩下手指,足夠撩撥了我的神經後才道:“既然你利用她來向我傳遞資訊,那我自當不遺餘力地讓你背上這鍋了,因為本質上其實並無兩樣。”
何知許諷笑:“本質?你有問過她嗎?”
古羲:“你一定還不知道經了三年的蛻變,她已經漸漸學會圓融與變通。”
我蹙起眉頗為無奈地道:“麻煩兩位能不把我當隱形人嗎?”這兩人當著我的面明明是在說我,可又字字不漏風,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裡暗藏深意。
古羲站在身側我若不特意抬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平視可以看見何知許的神色,在我開口後他的視線移轉到我臉上。從前只覺得他眼神裡有股暖意,給人感覺溫和,但是早在三年前就撕破那層面具後那些元素就從他臉上消失了,代替而來的是清冷和諱莫如深。
他看了我一瞬後低頭道:“在俱樂部看到你出現時我就算到你倆又重見了,所以利用攝魂香讓你的氣息與我相融,這樣他就可以透過疊夢得知我要傳達的訊息。”
我聽得發愣,“讓我做夢附身的不是你?”又再抬頭瞪向古羲:“你能控制我的夢境?”
古羲戲虐而笑著來撫我的頭髮,“你兩個問題都問錯了。夢是人腦思維活動的另外一種形式,它通常不受拘泥,而某些人也會透過夢境預感後事這種叫先知;但你的夢卻能對過去模式演化,這樣的情況就算我真有天大的本事也辦不到。而你能夢附他身的原因剛才他已經明確給你了,是攝魂香將你倆的氣息短期捆綁在一起了。”
我聽得糊塗了,關於這夢的由來到底是從何而起?但有件事我可以確定,就是古羲絕不是從我所謂的“說夢話”知道我夢境內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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