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想了一陣,我的憋氣已到了極限,何知許的掌看似覆得不緊,但卻把我口鼻堵的很嚴實。強撐了一會,胸口已經因缺氧而感到鈍痛,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手微鬆了下立即有新鮮空氣鑽進鼻間來,但在下一瞬又被他給覆住。
而這時突的另一側那個怪人吼了起來:“吵什麼吵?老子正在做夢夢見王母娘娘給俺發蟠桃,就被一幫孫子給攪了局,他***真是晦氣。”
在他說話的同時,何知許把手又鬆開了,這回讓我吸入了不少空氣胸口的氣也平了後才重新捂住。在怪人罵完後外面沉默了一陣,最後聽到一道陰沉的嗓音咕嚕說了句什麼。
聽這聲音我辨別出這個說話的人正是雨田青光,但他說得到底是什麼沒有聽清。也不知道是否我的錯覺,在他開口說話時隱約有道陰寒之氣從那視窗飄進來,使人感到空間溫度驟冷。下一刻就聽到咕咚一聲,一團黑影滾倒在了地上,剛剛還在叫囂的那人此時竟然在地上簌簌發抖。
我為眼前一幕吃驚不已,就算真有寒意在瞬間瀰漫了這個空間,也不至於冷成這樣吧。但很快我發覺到何知許也不對勁了,捂在我嘴上的掌也在一下抖了接著又一下,似強忍住才沒有顫得厲害。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我只能微側了臉去看他,但是黑暗中除了能看清他的輪廓外臉色卻看不出來。
只聽地上滾倒的那團黑影顫著聲又繼續咒罵:“***鬼子,就會使這些陰招,有本事開門進來跟你爺爺玩,今兒不把你玩殘了老子不姓孫。”
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到後面他說話的語聲幾乎不能識別了,而我身旁的何知許也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靠在了我身上,捂著我口鼻的掌在滑落的同時我給抓住了。
就在這時,視窗傳來就像是有人邊用尖利的東西划著玻璃發出使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他們有沒有到過這裡?”我很想去捂上耳朵,但又不能不聽接下來的內容。
只聽黑影這次老實了不少,但依舊是顫著聲答:“來過,又跑了。”
“多久之前?”
“在你們來之前的五六分鐘。”
話落靜了一瞬,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尖利的聲響就刺進了耳膜,一下再一下到第三下時我都覺得自己耳朵嗡嗡的耳鳴,並且很疼。依稀間聽到恢復了正常聲音的雨田青光緩緩道:“今天是給個教訓,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腳步聲逐漸走遠時,我屏著的呼吸稍稍鬆了一口氣,抬手去掏了掏耳朵依舊感覺很疼。
肩膀處很沉,伸手去輕推了下何知許,竟發覺他好像昏過去了。探手到他鼻前我大吃一驚,居然氣息全無,手指摸到頸動脈處,在感覺到輕微跳動的同時竟然摸了一手粘膩,放到鼻前聞了聞面色一變,是血!
他身上有血本不稀奇,之前青木子噴了他一身,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脖子這裡沒有被噴到。而且這血似還帶著微溫,像剛剛“出爐”的。
與他一直都在一起,難道是他又吐血了?但我撫了下他嘴角,並沒有發現有血跡。又去順著脖頸往上摸,一路竟摸到了他的耳朵,這才發現血是從耳中流出來的。
我立即想到剛才那尖利的三聲響,就連到這時自己耳膜還覺得疼痛,難道是他的耳膜被那聲音給刺破了?手邊沒有任何能止血的東西,倒是有看到之前他在翻找青木子那木盒時把東西塞進褲兜裡,我在他褲兜裡摸了摸,摸出之前給我聞的瓶子和一些藥丸,還有一塊布。
藥不敢給他亂吃,只好把布撕成兩條分別塞進他的耳朵裡。
我在這邊忙碌著沒有察覺到有雙眼睛骨碌碌地正盯著我,等有感而抬頭時就見那團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一掃剛才蜷縮在地上顫抖的狼狽。黑暗裡只見那長髮遮面背後的眼睛精光熠熠的,都有些讓我懷疑剛才是不是他在演戲。
暗暗捏了手串,相比於雨田青光那三人,對付一個人我的把握要大一些,這也是剛才考量後的想法。決定只要對方一有可能性攻擊的動作就先發制人,對我這串手鍊的威力還是有信心的。相持了有那麼好幾分鐘,聽到粗獷的聲音問:“女娃?你剛才沒事?”
我不太懂他意思,所以並沒有開口。
但見他張手在空中比劃了下,似在找著什麼措辭,好一會才憋出來一句:“不會剛才那聲音你沒有聽到吧?”我沉吟了下答:“我耳朵沒聾。”
“那你就一點事都沒?”
耳膜還在疼,但不打算告訴這人,反問回去:“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