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後果然是嘴角勾著笑的秦輔,他穿著一件灰色大衣眼睛上還戴著墨鏡沒摘,可謂酷帥俊挺。低頭垂眸,見他左右手上各拎著一隻行李箱以及一個紙袋。
這幅場景有些似曾相似,而秦輔也沒跟我有半點客氣地直接抬腳而進,箱子和紙袋隨意地往門旁一丟,他摘下墨鏡回眸問我:“阿羲呢?”無用我回答,因為主臥那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把東西拿進來。”
秦輔沒好氣地道:“我說你能不把我當小弟一樣指使不?”他口中雖埋怨,但還是彎腰拎了行李箱走過去,剛走至門內就聽他笑開了道:“喲,你這速度真是賊快,一晚上就把常小願搞定了?”
我眼角抽了抽,他們在我屋裡無論是舉動還是說話都毫無顧忌。跟著到臥室門邊往內一瞥我就頓足了,也立即明白了秦輔那笑言的意思。
古羲就坐在床上神情慵懶以對,而他上半身光裸著只穿了一條長褲,身後那床鋪不用說也亂作一堆。是人走進來都能誤會我跟他怎麼了,在他目光掃來時我別轉過頭卻也並沒移步。
秦輔見狀又調侃:“要不要我把地騰一騰讓你倆繼續,回頭我再上來說事?”
古羲收了射向我這處的目光淡淡道:“說吧。”
不自覺地我豎起了耳朵,在秦輔進門一刻就想不會又將這層樓上的公寓都給買下來了吧,但卻聽秦輔道:“已經弄到邀請卡了,時間是下午三點。”
我下意識地去看牆上的掛鐘,上面指標已經指在了一點鐘的位置。
“林東那邊什麼情況?”
秦輔嗤笑了聲道:“這個世界沒有收買不了的人心,有人重權,有人好色,有人貪財。林東三者都不上心,因為當有了第一樣其餘的都能得到,只是有一樣他卻求之不得。”
空間靜默了下來,反應慢了半拍才意識到秦輔的目光轉向了我。什麼意思?我連他們口中的林東是誰都不知道,與我何干?
卻聽秦輔緩緩道:“林東,你見過的。”他頓了頓,“兩次。”
唐裝男人?秦輔開啟手機調出照片反轉向我,裡面的男人面色沉冷一身的中山裝,不正是那位唐裝男人,果真就是他們口中的林東。
只聽秦輔道:“據說那天他在時光飯店花一萬買了你一幅畫。”
我眯了眯眼,“那不是......你們授意的?”秦輔失笑了道:“反正我沒那麼無聊,你可以問問他會幹這事不?”我朝床上之人匆匆一瞥,他的嘴角噙了抹淺淡的笑,但那笑意卻不及眼底。原本我真以為這林東是授命於他們,可看現在情形似乎並不是,那他為何會獨獨親睞我的畫呢?
這時秦輔又道:“再給你說個事吧,你三十萬賣給羅少洋的那幅《富春山居圖》現在也在林東那,他是真的對你‘情有獨鍾’。”
“你們就攤開來說吧,需要我怎麼做?”
秦輔看了眼古羲,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得還是他來說:“常小願,林東已經把目標對向了你,即便我們不出面也會找上你。”
我冷了聲:“直接說重點!”
“重點就是現在你有半小時的時間換衣服打扮,一會一塊去個地方。”
就算我百般不願,半小時後還是換上了秦輔帶來的那條白色長裙,並且將頭髮挽起在腦後梳了個髻。待我從洗手間走出來時,兩道目光都射向了我,秦輔的那道也就罷了,古羲看過來的眼神讓我心神不寧。目光在我脖頸處掃過,輕描淡寫地問:“玉哨呢?”
我迎上那視線,口齒清晰而答:“扔了。”
氣氛在那瞬間沉滯下來,秦輔有感而起丟下一句:“我在樓下等你們。”就快步走向大門,卻又在門邊頓停:“動作別太大,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