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失笑,極少見蘇淺這般冒冒失失的樣子。
收齊了工具目光落回畫架的畫紙上,剛上色顏料還沒有幹,需要過上一晚明天再裝裱。突聽外頭有騷動,隱約間好像還有蘇淺的聲音,我不由聞聲而出。
但當我走到廳裡時只看到一眾人走出門,蘇淺身體僵硬背站於那。一樓已經沒有顧客了,就只剩幾個工作人員,看他們的表情都有些不安。我走過去本想詢問發生了何事,可當看清蘇淺的樣子時不由大吃一驚,她左臉上鮮紅的掌印在告知著剛才的一切。
蘇淺轉過眸來看我,苦笑了下說:“願,讓你見笑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飯店本身就是三教九流混雜之地,走進門的就是顧客不能得罪,除非自己有更硬的背景。所以當初我一直很奇怪像蘇淺這般柔弱的姑娘怎麼會想到要開飯店的呢,後來從她口中輾轉得知店是從父親手中傳下來的,那時是一家快要倒閉的中餐館,她回來後就大刀闊斧地整改,有了現在的時光傾城。
具體什麼摩擦蘇淺沒有說,只讓大夥關門打烊散了。但風波並沒有停止,第二天中午我還在餐廳角落裡作畫,突聽一聲砰響玻璃門被重踹而開,幾個身高馬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幾乎第一眼我就認出是昨晚上最後一桌離開的那些人,不由放下了畫筆。蘇淺從後面走了出來,看到來人後臉立即拉長,過了一晚她臉上的掌印還依稀能看見。
其中有個男人似笑非笑地走出來道:“蘇老闆,有沒有包廂啊?”
蘇淺答:“滿了。”對方嗤笑了聲後又問:“那哥幾個要來照顧你生意怎麼說呢?”
“排隊。”
男人像是聽到了一件稀奇事般,還回過頭對身後的人說:“她說什麼?讓咱排隊?”其餘的人鬨笑而出,蘇淺的臉色越加沉了。
我已慢慢走到了近處,這些人明顯是來找事的。
果然只見那男人就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趾高氣揚地道:“蘇老闆,你呢最好立刻給我安排一個包廂別讓我兄弟們笑話,否則呢今兒中午咱就坐樓下嚐嚐你這的西餐。”說到最後,他把桌上的西餐刀掄起試圖狠插進桌子。但是他不知道這桌子看著桌腿是木頭的,可桌布下面的桌面卻是大理石的,他那一插非但沒插進桌子還打了個滑,顯得氣勢不足還有些狼狽。沒人笑,但是他卻惱羞成怒了,起身就把椅子給踹飛了出去,而且是朝著蘇淺。
我沒有猶豫閃身而入,擋在蘇淺身前的一瞬腳踩住了椅子。
臂上一緊,是蘇淺下意識地拽住了我。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看我的眼神中有驚異,男人陰婺地盯著我:“你是誰?”
我沒有理會他,微側了臉壓低聲道:“報警,遣散客人。”
蘇淺反應過來立即走到席間向已經落座的顧客說抱歉,很快原本人滿為患的大廳立即就空蕩蕩的了。期間那一眾人都一臉痞氣地看著,等到人走光後才回過頭來:“很好,這下不用排隊了。”幾人竟然都坐了下來。
蘇淺怒喝:“羅少洋,你不要太過份!”
我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先生,就算同行競爭最好是用光明手段吧。”
哪知那叫羅少洋的像是聽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沉笑不斷引得旁人也在那跟著笑,等到終於笑停時才聽他道:“這娘們還當咱們是來砸場子的呢,來,把你們餐廳的菜給每一桌都端上,今兒爺包場。”
蹙了蹙眉遲疑地去看蘇淺,她一直都在怒瞪著對方並沒有接收到我視線。
我不說話了,之前看對方鬧場又任由蘇淺將顧客送走的架勢以為是同行相嫉,可這時再看顯然不是。這幾個男的年紀都不大,身上穿著也不是地痞流氓那種,尤其這羅少洋穿得是一身深色休閒服飾,如果不是剛才戾氣太盛,還可算是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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