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幾秒,幽聲而應:“中了一箭。”
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麼,上前去察看他的傷勢?顯得有些矯情。
老實說,在這麼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發現不僅僅是他對我有著距離,就連我其實也有。哪怕“父親”這個名詞一直保留在心底深處,哪怕我在認出那些字跡後心情複雜交錯,可是當走了這一路發現確實十三年不單單只是時間的流逝,還有親情的距離。
幸虧古羲打破了沉靜,也打破了尷尬:“既然大致理清了,那就上路吧。”
我一怔:“你剛才不是說這裡是漩渦的空間嗎?我們還要往前走?”
“你還想呆在這裡過一輩子?”
被他堵了句也習慣了,聳聳肩起身道:“你說了算。”回頭看了看,忍不住問了句:“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古羲驀的側眸看向我,而不遠處的視線也落在了我身上。
三人再次啟程,有了剛才的認知,總覺得再看周遭都感覺很不真實。但轉過一線天的崖縫後,可謂峰迴路轉,眼前頓然一紅。是真的紅,因為滿目都是火紅的鳳凰樹,尤其是放眼這個峽谷很深很大,這一片火紅尤為的觸目驚心。
我的腦中又想起那個傳說,如果當真這些火樹是因為白鷺鳥的血灑在了這片土地,那麼這個地方該曾是白鷺的天堂,卻因為蛇妖而變成了地獄。
迴歸現實,一整個峽谷都是火紅的鳳凰樹,問題是......沒有路。
樹木綿密花朵叢集,樹與樹之間是有距離的但卻長滿了不知名的草,那草葉是暗紅色的,葉面看起來很鋒利。如果說要從這樹縫之間走的話,這草葉會是一大阻礙。
這是我的分析與判斷,轉頭去看另外兩人。
古羲一臉深沉若鶩眉色未動,是他一貫以來的作風。而道非用黑蒙巾遮著臉,更看不出來是何表情了,但聽到他在問:“知道那是什麼草嗎?”
“枯木草。”古羲淡聲而回。
這名字我聽都沒聽過,只是光從表面意思來解讀是說會對樹木造成枯萎嗎?那為何長在鳳凰木之間這些火樹一點都沒有要枯萎的跡象,反而還長得這般枝繁葉茂的。
我想得沒有錯,聽到道非在說:“這不正常,枯木草與鳳凰木是不能夠並存的。”
古羲倒是沉定:“在這個地方所有的不正常都會成為正常。”
聽到這我忍不住插嘴:“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走?這裡好像沒路了,往回走?”
古羲眯起眼,“佈局者給我們的指引難道忘了?”
佈局者?他是在說羽?但很快意識到不是羽,他在說貴陽幻洞以及懸崖秘洞真正的主人。我不由回頭看了眼來時路,這個人一直都在告訴我們一個訊息:回頭無岸。
這個訊息或文字或殘酷的現實教訓,在滲入人的理念之中。回首之前,就好像我們選擇了生門,雖然生中有死但卻沒有回頭;如果這時其餘的人依然走那道生門,可能會遇見什麼我估測不出來,但卻肯定他們回頭而走死門是個錯誤的選擇。
所以這時我們往回走必然也不是正確的路,但,是要一往直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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