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走得還算穩當,接連跨過幾個分界點後,四人都還緊密連在一起,可突然一聲尖叫不知從何傳來。我被嚇了一跳的同時,身後開始躁動起來,只聽何知許在驚問:“阿德你幹什麼?”一回頭就見阿德拼了命的死拽那被何知許綁住的手腕上繩子,並且把何知許也拖拽著往後走。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他有異常還以為恢復正常了,哪想到會突然再有變化。
我想也沒想地一把拽住何知許的胳膊,不讓他被阿德帶著走。可就在又一聲尖叫傳來時,阿德渾身震了震,口中喊著:“是小姐!”就力大無窮地拖著我們往回走。
“不能回頭!阻止他!”我急喊出聲。
回頭無岸,回去了就走進偏差的幻層,再不是按照原來的途徑了。
何知許離阿德最近,一聽我喊就去拉,可阿德力氣大的驚人,直接把他給拽著走了。由於我們都是用繩子給綁連在一起的,一股拽力將我們都給拖著在走,眼看即將拖到幻層分界處,我再也不能遲疑了。
捏動珠子,射出細絲。
但我射的不是阿德,而是他與何知許綁縛在一起的那根繩子。之前是求自保而用細絲傷他手腕,在有選擇情形下我不想以這工具來傷人乃至殺人。
用手帕綁成的繩子應聲而斷,何知許反彈回來,我在後面扶住他的瞬間,只見阿德已經躍過了幻層不知所蹤。我們面面相覷,這異變來得太突然根本都不及反應。
莊主問我:“現在怎麼辦?”何知許也來看我,儼然是要由我做主。
已經發生的沒法補救,只能顧了眼前。我一咬牙有了決斷:“繼續走。”
三人無聲而行,心情比之剛才更沉重。除去關於阿德的事,還有剛才那兩聲尖叫也難以忽略,阿德在神智不清中判斷是岑璽,我沒法確定,因為那尖叫聲超出了正常的分貝,而且經由幻層傳到這裡本身就不清晰。
不過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眼睛不能穿越幻層但聲音卻可以。至少能確定,那聲音傳來處離這不遠了。又至幻層分界處,我的右眼皮莫名而跳,心中打了個咯噔,雖然不信這類言說可總有些心不安。頓了腳步從衣兜裡拿出羊皮捲來細看,之前何知許並沒見過這東西所以在後看到了問:“Alice,你拿的是什麼?”
我回看了他一眼,無心隱瞞:“是莊主在三十年前挖到的洞主人的羊皮畫卷。”
他有些驚異地看著羊皮卷,這種心情我能體會,因為之前看到莊主拿出來時我也是這般。斂靜了心在青銅門上尋找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鎖定之後又將前後周圍的途徑都看了一遍。
耳邊聽到何知許在說:“這是宋朝的服飾與裝扮。”
我心中一頓,宋朝?有個模糊的東西在滋生,一時間又抓不住,主要還是此刻心難安定。何知許看了片刻後又問我:“你在看什麼?”
我指了青銅門說:“這上面隱藏了目前我們所處的這洞穴的地圖。”他聞後很驚異,也仔細去看青銅門的刻紋,但過片刻後搖搖頭說:“,你對圖形總是有著超強的洞察力,這是你的天賦。”
其實我的天賦並不是這,而是我的眼睛,但這秘密我除了古羲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默了片刻我收起羊皮卷對二人說:“走吧。”待他們分別點頭後我率先邁進了幻層分界另一邊,可當一走進就發覺空間氣氛不對,太過凝烈沉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可我沒法阻止身後兩人跟進來,當何知許邁進的一瞬,就覺有個黑影從半空中疾掠而來,含著沉冷的蕭殺之氣。直覺用手電光劃過,然後我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睜睜看著那把銀光閃翼的柳葉刀刺向我的胸口。
我的柳葉刀!
下意識地低頭,在刀尖抵及心臟位置時瞳孔急劇收縮,本能的恐懼由心而發。想過很多種可能,哪怕身在這詭異的幻層洞穴內,始終沒往生死上去想,更絕沒想到會死在一直貼身隱藏的柳葉刀下,而持刀人是......古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