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羲倒沒有神色變化,只處變不驚地退出第一封郵件,點開第二封,時間是兩天前,上面只有五個字:對常願下蠱。
倒敘著下來第三封是兩個半月前,同樣只有簡單幾字:去萍城接近祝可,控制她。
郵件裡有個附件,名稱是“祝可”,古羲下載後點開粗略看了看,是祝可的個人資料。
後面四封郵件的時間就不是近期了,日期最近的是兩年前,只有兩個字:繼續。隨後連續察看幾封,都只寫那“繼續”兩字,直到最早的一封被開啟,才終於看到文字稍多一些,只是讀著讀著好似不對,這口吻好像不是在對謝澤說。
郵件是這般寫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只不過是那些逃避現實的人用來安慰自己的廢話。失去就是失去,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出現,上天不會因為你失去重要的東西而特別眷顧你。如果世上真的有因果報應,那麼,我相信的是塵歸塵,土歸土。
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封郵件的傳送時間是十二年前,與我收到的第七封信所標註時間是同一天。
古羲看完郵件後始終一言不發,很快他又翻查傳送郵件,卻發現這個郵箱從啟用至今從未有一封郵件傳送出去過。我看他頓停在那若有所思,忍不住問:“會不會傳送的郵件也被刪除了?”他搖頭,“沒有郵件,這個郵箱只用作指令接收。”
“那謝澤如何與他溝通?”
古羲眯起眼,淡聲回:“沒有溝通。”
我一愣,“你是說他們以別的方式聯絡嗎?”
“不是,謝澤只是執行指令的工具,所做的一切都能被他看到,自然也就不需要溝通了。”
我心沉了下,“你是說他連謝澤所在的雲南都有勢力遍佈?”
可古羲卻仍然否定:“不,就在這。郵箱根本就不是謝澤的,他接手也不過收了兩個郵件而已,最後一個郵件不是發給他的。”
我自然知道最後一個郵件是發給我的,可他意思是除了最近時間的那兩封外,前面五封都不是謝澤在收件?難道......“本來郵箱不會是在老謝頭那吧?”
古羲抿起唇角冷清而笑,“你太抬舉那老頭了,這個郵箱是謝小琴在用,至於第一個郵件除了他本人,你和我是首度看見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解地問。
“自己看郵箱名字。”
郵箱名字是xxq93618,xxq......謝小琴名字的英文縮寫?那後面應該是她的出生年月,所以每一封寫有“繼續”的指令郵件就代表了一次羽與謝小琴的交流。到底是什麼魔力讓一個女孩能夠僅憑這兩個字堅持十二年的等待?
可在兩月前這郵箱轉移給了謝澤使用,是否意味著羽早就要將謝小琴當成棄子?
卻聽古羲道:“郵箱是謝小琴讓老謝頭給謝澤的,因為潛伏了十二年,棋盤要正式啟動了。倒是想不到,竟然連我也算計進去了。”我不懂,如果這個郵箱是羽和謝小琴唯一的交流方式,她又怎會捨得就此將它給謝澤?
“先出去吧,秦輔上來了,一會再給你細說。”
回到客廳,謝澤與祝可都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很快門外傳來動靜,古羲走去開門,那日“憤然而離”的秦輔一臉嘻笑彥彥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地上兩人時,還吹了聲口哨調侃:“我說阿羲啊,你現在怎麼連女人都捨得下手呢。”
古羲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佯踹了一腳過去,在秦輔往旁避開時問:“帶來了沒?”
秦輔用鼻子哼氣,“我現在倒成你跑腿的了,就不會讓童英順便來一趟啊。”
“童英自有她要做的事,就你最閒。”
“我哪閒了?爺晚上還有約呢,就被你大爺一個電話call了推掉待命在那。”
古羲沒了耐心,長臂一伸:“別廢話,東西拿來。”秦輔倒也沒再推託,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很小的瓶子,看那色澤像極了玉石。果然聽到他說:“你交代的,務必用和田冷玉瓶裝。”
古羲接過後拔出木塞放到鼻尖聞了聞,朝我遞了過來,“把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