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順便?”徐惠只覺得腦袋“嗡”地一響,眼前金星亂晃!
刑部?節哀?
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徐惠哪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強打精神道:“可是家父……”
“不僅僅是令尊,還是令弟,他們都……去世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
郭業嘆了口氣,吐出了兩個字,道:“瘐斃!”
所為瘐斃,就是一個統稱,無論是餓死、凍死還是病死,甚至是本身衰老而死,都可以這麼稱呼。總而言之,只要犯人死了,而監獄本身認為自己沒有責任,就可以報個瘐斃。
不過,今日之事,用瘐斃來解釋,恐怕會侮辱所有人的智商。李二陛下那句話說得好,一次就是巧合,兩次就是必然。
死一個,可以用偶然解釋。兩個人一起死,這也能說是偶然?
其中必有蹊蹺。
郭業一直以為,自己這個秦王很有面子。即便與韋挺不和,在這種小事上,他總不會陰奉陽違。要不人們怎麼說官官相護呢,就是這個道理。
沒想到的是,人家韋挺真乾的出來!你敢讓我照顧他們,我就敢把人弄死!
所以,才有了他破口大罵的那一幕。
徐惠如此聰明,當然也想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後果。多日來她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壓力極其巨大。這件事頓時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我好恨……”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哎呦,她怎麼暈了?真可憐!”簾櫳一挑,一群人擠了進來。
郭業定睛一看,十全十美,一個不少,自己秦王府的妻妾,都在這了。
“你們偷聽?”
柴秀秀臉一紅,道:“什麼叫偷聽?說得那麼難聽。我們是怕夫君把持不住,幫你把把關。”
“哦。那我剛才的表現還可以吧?”
“可以什麼呀?人家小姑娘都這麼可憐了,你還推三阻四的,算不算男人?我聽了都替您丟人。”
“不是……那不是有約法三章?”
“你傻呀,三章是死的,人是活的。聖人還得有經有權呢,你比聖人還厲害?”
“這麼說,你們同意了?”
柴秀秀眼睛一橫,道:“便宜你了。唉,徐小娘子真可憐,這下子家裡就剩下姐妹二人了吧。兩個孤女如花似玉,又牽扯到謀反的案子中,要是沒有了你的庇護,那還能有得了好?我就當做善事了。”
郭業撓了撓腦袋,道:“我總覺得有些趁人之危。”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小丫頭救過來。”
徐惠根本就沒有病,只是一時間悲憤交集,才暈了過去。楊鳳怡手持銀針,略施手段,她就悠悠醒轉。
眼見面前一雙雙如花的嬌豔,她喃喃道:“我這是死了?這裡是仙界?姐姐們都是仙女吧?”
柴秀秀撲哧一樂,道:“姐姐你是叫對了,仙女卻是叫錯了。這裡是秦王府,也就你日後的家。”
“家?”徐惠猛然間想起前事,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眾女一陣苦勸,卻是於事無補,沒奈何又把郭業找來。
這種勸人的活,郭業更不擅長了。他急得團團亂轉,最後一咬牙道:“別哭了!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
“對,咱們倆這就去刑部,給它攪個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