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建功立業,封狼居胥呢?”
“您也知道,在下乃是高句麗人,並不是大唐子民。建功立業,封狼居胥,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這件事的吸引力對在下並沒有那麼大。再說了,兵兇戰危,那胡人豈是那麼好打的?漢高祖都有白登之圍,我郭業自認為才德都不如漢高祖,這件事的風險大,利益小。郭某人還是不感興趣。”
“你……看來郭兄弟你的確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了。”
“讓國舅爺失望了。您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郭某人可要告辭……”
“慢!”陰弘智咬了咬牙,道:“功名利祿你不感興趣,但是做為男人,我不信你對那無邊的權勢也不感興趣。”
“無邊的權勢?”
“不錯,你一個念頭,就有無數人為你奔走效力。隨口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禍福。往日裡高高在上的達官貴戚,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怎麼樣,這些你都不感興趣?”
“嘿嘿,您說的這些的確挺好,不過呢,我現在過的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日子。手底下上千的弟兄,哪個敢違逆我的號令?至於說讓達官貴戚看我的臉色,嘿嘿,在海上咱還真能辦得到。”
陰弘智一下子就抓到了郭業話中的關鍵之處——上千的弟兄。玄武門之變才用了多少人,只要這上千人馬到手,齊王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他心中招攬郭業的想法更熱切了,說道:“郭兄弟此言差矣。您在海上才能影響多大的地方。但是到了大唐的長安城,那就不一樣了。什麼王公貴族,哪叫六部高官,就是您剛剛冒充的秦國公郭業,他的生死,也在咱們手心裡邊攥著。這等權勢,郭兄弟你難道就不動心?”
郭業道:“您說的倒是不錯,郭某人都有些動心了。不過,郭某人沒讀過什麼書,乃是粗人一個,即便是給齊王賣命,也不過是一把好刀而已,根本就不能與聞大事,你們事先許諾的再好,事成之後不兌現,郭某人找誰說理去?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
“算了?別算了呀!郭兄弟,你完全想錯了,尉遲恭你知道不知道,那還不是一個粗人?結果現在被封為鄂國公權勢無邊。怎麼就不讓他與聞大事了?大唐天子什麼時候過河拆橋了?”
郭業眼珠一轉,道:“說的也有些道理。那好,現在你就告訴我一件,齊王千歲正在乾的大事。要是幾個月後應驗了,我就信了你的話,給齊王殿下賣命。”
“最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那對不住了,郭某人告辭。”
“別,別走啊!好吧,我告訴你,其實還真有一件大事。不過這件事呢,齊王只是個敲邊鼓的,主持者另有其人,所以我剛才就沒和你提。你要是實在想聽,本國舅就告訴你。注意了,千萬不要外傳。”
“國舅爺請講。”
陰弘智壓低了聲音,道:“最近,有位高官要被抄家滅族了。”
“此人是誰?”
“說起來,這個人你還很熟悉呢。”
“國舅爺說笑了,郭某人乃是一個海賊,哪能認識什麼高官?”
“你雖然和他素昧平生,不過,剛剛前不久,您可是冒了人家的名號,才脫了一場大難!”
“啊?您的意思是……”
“你沒猜錯,我說的這個人,就是秦國公郭業郭子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