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陰弘智。”
“陰弘智?名不見經傳,沒聽說過。”
“您沒聽說過我不要緊,但是我有兩份親戚比較有名,您一定聽說過。”
“什麼親戚?”
“在下的姐姐,嫁給了當今的大唐天子,受封陰妃。在下的外甥,就是您口中,那拍馬也及不上晉王李治的燕王李佑。這下您聽明白了吧?”
王十普得意道:“換言之,這位就是燕王李佑的親舅舅,陰貴妃的親弟弟,咱們大唐的國舅爺!眾位,還不趕快行禮!”
“哪呀我就行禮!你說他是國舅就是國舅呀,有何憑證?”
陰弘智從腰間抽出一個腰牌,道:“這就是憑證!”
張君可結過腰牌,定睛一看,腰牌之上寫了八個大字“燕王府尚乘直長陰”。按說,腰牌造假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此時,張君可已經信了八成。
王十普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有家有口的,絕對不敢在這種大事上撒謊。冒充官員,無論主犯從犯都是斬立決的大罪。先前隨口一說,事後還可以抵賴。有了這個腰牌,那可就是證據確鑿了。
張君可當即躬身一禮,道:“參見國舅爺!”之所以叫國舅爺,而不稱呼陰弘智的官職。實在是因為陰弘智的官職尚乘直長,不過是個七品下的官職,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免禮!”
有了張君可帶頭,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對陰弘智行禮。這些密州城的土包子,何嘗見過貨真價實的國舅爺?這番行禮,還真是行得情真意切。
郭業身為大唐的秦國公,和陰弘智的身份天差地別。往常陰弘智這種人,給郭業提鞋都不配,不過此時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能暗中叫著“我忍”,帶領眾位嬌妻給陰弘智施了一禮。
陰弘智見狀頗為滿意,又對這幫土包子一陣溫言撫慰,把他們感動得無可無不可。
眼見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陰弘智使了個眼色,王十普走上前來,道:“眾位賢達,見了國舅爺,大家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吧,我王十普的確是搭上了燕王的關係。我剛才說到哪了?”
有那好事的說道:“您剛才說,燕王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張公子有不同意見!”
張君可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道:“我剛才說了嗎?我剛才說了嗎?你哪個耳朵聽見了?燕王現在的確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張君可舉雙手贊成。”
王十普說道:“不對吧,我剛才明明聽有人說燕王乃是庶出,晉王乃是嫡長子。晉王的地位在燕王之上,不是您說的?”
“這……其實我剛才所言並不妥當。”張君可的額頭上有些冒冷汗,道:“這個事情,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如今晉王不過七歲,而燕王已經十七歲。其餘諸王,都比晉王稍小。眾位想想,陛下萬一偶感風寒……再病了……再那啥了。你們說最後是不是燕王……”
說到最後,張君可都不敢往下說了,這話再說出來,還不如得罪陰弘智呢!
王十普十分滿意張君可的表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公子說的好,總而言之,燕王李佑,現在在咱們大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他老人家,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的生日了,不知眾位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