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食了幾塊胡餅,劉振軒將腰間水囊解下遞給郭業,郭業湊合喝兩口之後,抹著嘴唇將水囊遞迴,並打趣道:“振軒,怎麼樣?這吐谷渾異國風情,比起長安到隴西的幾千裡險山惡水來,還算舒坦吧?”
劉振軒自個兒也灌了幾口清水,嚼著口中的胡餅一陣搖頭道:“路途還算順暢,勝在地勢平坦啦。呵呵,只不過咱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草原荒野,連個打尖兒歇腳吃飯的客棧都沒有。要我說,這吐谷渾真夠窮的。”
郭業笑了笑,道:“在茫茫大草原上你還想找客棧打尖兒住宿?想得倒美,能讓咱們遇到牧民問問道,少走些許冤枉路已經不錯了。呵呵,等咱們進了白蘭城,我就讓你帶著弟兄們去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能讓你們平白跟我跑這一趟了。”
劉振軒連連搖頭如撥浪鼓般,說道:“侯爺言重了,您以大唐使節身份奉了聖旨出使吐谷渾,我等隨行護衛,一路追隨,自當是責無旁貸。不過嘛……”
劉振軒跟著郭業混熟了,膽子放開了不少,說話也是少了約束,笑了笑,搖頭嘆道:“這吐谷渾到底是番邦異國,而且窮得一塌糊塗,這白蘭城裡應該也是冷冷清清蕭索一片。甭說想找個青樓喝杯花酒樂呵樂呵,估摸著就想找家像樣的酒肆都難哦。”
“哈哈,振軒此言差矣!”
郭業斷然否定了劉振軒的猜測,笑道:“你有所不知,這吐谷渾雖然是番邦異族,但一直都臣服於前隋和大唐。他們國內一直都效仿著咱們漢家文化,好多東西都是跟咱們漢人朝廷學得。比如說他們的官制,他們的國都白蘭城,還有其他幾個城池的建築設計,都是與我們中原的城池相差無幾。雖然風土人情不同,但是他們都在竭力學習我們的生活習慣,包括衣食住行,都以學習漢人為榮。據我所知,吐谷渾國內,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是穿著我們大唐中原人的服飾。剛才替我們帶路那個牧民,你可曾發現?”
劉振軒一聽郭業這般說,心中汗顏,看來大人來之前做了不少功課了,倒顯得自己孤陋寡聞了。
隨即搖頭道:“屬下剛才光顧著趕路,未曾注意那個牧民。”
郭業道:“那個牧民雖然套著一件粗製濫造的羊皮襖子,但是那羊皮襖子的款式不就是咱們中原男子經常穿得圓領窄袖袍衫嗎?”
“啊?”
劉振軒粗粗回憶了一下,有了些印象,連連嘆道:“我說剛才看這人穿衣打扮,怎麼看怎麼彆扭呢。侯爺您這麼一說,我才釋然!”
“哈哈,是啊,是彆扭,”郭業也是點頭嘆道,“學得不倫不類,穿起來倒有幾分沐猴而冠帶的怪氣!”
噠噠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臨近耳邊,兩人聞聲抬頭望去,原來是前去探路的幾乘快馬折返而回。
率先一名騎兵動作嫻熟地翻身下馬,小跑到郭業跟前,單腿半跪在地,拱手報道:“稟報侯爺,前面有人從白蘭城而來,說是特地前來迎接侯爺您進城。”
郭業暗道,莫非白蘭城中的吐谷渾朝廷收到自己這個大唐使節到訪的訊息了?
傳遞訊息的速度倒是蠻快。
隨即,他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了正衣冠,目視著前方。
只見,一輛雙頭並進的馬車朝這邊駛來,後頭塵土飛揚如捲風,貌似還跟著一大票的步行軍卒。
馬車離郭業五步外,戛然而止停駐了下來。
郭業正要上前問詢來者何人,突然車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一把掀開了車簾,未見面容卻先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郭大人,哦不,益州侯,妾身迎接來遲,可莫要怪罪才是!”
聲音柔糯,熱情如火,聽著郭業渾身骨頭酥麻不已。
聲音落罷,車簾後頭探出一張令人眼前一亮的面容出來,正是齊王妃宇文倩。
郭業見著宇文倩,聽著她那勾魂消魄的聲音,心中不由納悶道:
“宇文倩不是一向地冷冰冰的嗎?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柔情似水,熱情如火了?”
“益州侯,怎麼還不上車啊?莫非您剛封了侯爵,就嫌棄妾身的車馬簡陋,紆降了您的身份不成?”
宇文倩的口中又發出一道嫵媚至極的聲音,催促著郭業。
郭業聽聞心中暗暗戒備,這娘們轉性子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回頭得堤防著點才是。
隨即莞爾一笑,大步走向馬車,口中不滯笑道:“倩夫人太過言重了,與美人同乘一輛車,郭某正求之不得呢,哈哈哈……”
說罷,衝劉振軒揮揮手示意出發,然後一頭鑽進了宇文倩的馬車之中,霎時,車內一股幽香之味鑽入鼻中沁入心肺,沒來由地一陣心猿意馬,真是車窄人美女兒香啊!
PS:今天有朋友國慶旅遊來漳州,老牛去接待了一番,回家晚了以至於遲遲更新第一章。接下來還有一更,可能要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