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有學子和朱雀門四周圍觀百姓認出了這五位老叟的身份,紛紛驚呼吶喊道:
“天啊,這五位長壽翁不就是去年皇上在太極宮中設御宴邀請的五位百歲老叟嗎?”
“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前面那位身穿褐色袍衫的老叟,正是居仁坊的姜家老太公啊。聽說這老太公如今高壽一百有三,他怎麼也來了。”
“天,聽說就算皇上在宮中召見他們五人時,都不敢受著他的參拜,聽說御宴上皇上屢屢給他們斟酒敬酒哩。”
“乖乖,一直都聽說長安城中有五位百歲老壽星,可惜至今無緣得見。今天居然一齊兒能夠看見五位,真是福氣啊,天大的福氣哇。”
“嗯呢。聽說過百歲而不卒,皆是人瑞啊。不然皇帝陛下怎麼會對他們敬若神明般禮待啊?五位老壽星居然一起手執鳩杖追打長孫無忌,我看長孫大人真是造了什麼大孽,要遭天譴了哇!”
“是極,是極!”
現場四周議論紛紛,唏噓感嘆之聲不乏響起,充斥於諸人耳中。
五位長壽翁老當益壯,居然追著長孫無忌在朱雀門前繞圈圈,一點都不帶落後的,緊追緊趕著,將長孫無忌這麼一位大人物逼得抱頭鼠竄,玩命兒似的閃躲著。
至於他心中苦不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坐在孔聖人泥塑下的孔穎達和虞世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說你知道怎麼回事否?你請來助拳的?
不過彼此又是一陣無語鬱悶地搖頭,別說他倆了,就是皇帝陛下也不一定能夠請的動這五位老壽星一起出現鎮場子。
隨即,孔穎達、虞世南又將詢問的眼神望著走近來看熱鬧的陳康。
陳康知道兩位大人是什麼意思,也是一陣疑惑地搖搖頭,最後苦悶地吐道:“應該是出自郭業的手筆吧?”
虞世南一聽又是郭業,不由臉上浮起了幾分笑意,口中讚道:“對,應該就是他。除了他,誰還能有這歪門邪招?”
“郭業?”
孔穎達也不禁對虞世南多次向自己提及的郭業,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隨即對虞世南說道:“虞兄,有機會,你帶這少年郎到我府上坐坐吧。挺有趣的一個年輕人。”
虞世南微微頷首,表示了同意。不過心中卻是笑道,不用等有機會了,今日這麼一出鬧完,估計皇上就要出來替長孫無忌收拾殘局了。
到時候郭業這小子也要和你我同朝為官了,這以後的日子還不是同殿為臣,天天見面?
“阿嚏~~”
遠在百米外客棧二樓房間倚窗觀望餓的郭業,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砸吧嘴說道:“奶奶的,大白天打噴嚏,誰在背後嘀咕唸叨我?阿嚏……”
說完,又是重重打了一記噴嚏。
旁邊的李淳風聞聲扭頭看著他,促狹道:“都說一想二罵三叨咕,你這連打兩聲噴嚏,估摸著長孫無忌大人現在將師叔你祖宗十八大都罵乾淨了。哈哈,我想今天應該是長孫大人此生中最為黑暗的一天了。”
郭業撇撇嘴,不屑道:“他愛罵就罵唄,反正都撕破臉皮了,我還怕他詛咒我罵我?再說了,是他長孫無忌薄情寡義在先,我這不過是給他找補找補舊賬罷了。至於是不是最為黑暗的一天,這個還真不知道。今後只要同殿為臣,還有大把的苦日子等著他過。”
“呃……師叔,你可真夠缺德的!”
李淳風不由心裡留了心眼,今後可不能再得罪自己這個便宜師叔,這整人的把戲是層出不窮啊。
郭業聽著李淳風說自己缺德,也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淳風,我這次要謝謝你和你師傅了。若不是你師父,估計這五位老壽星也不可能這麼給面子,一齊出馬杖打長孫無忌。”
李淳風搖頭說道:“這個倒是我師傅的面子,我只是跑腿送信的。呵呵,師叔你也知道,我師傅精通黃老之術,擅長煉丹。這些老壽星能夠如此長壽,我師傅的丹藥可是功不可沒。就說那位姓姜的老壽星,二十年前就跟我師傅學習吐納練氣之術,而且偶服我師傅的丹藥,要不然……”
“啥?”
郭業驚呼一聲打斷了李淳風吹捧袁天罡的話,怪叫道:“你師傅那丹藥也能吃?他還能給人煉製長壽的丹藥?”
“師叔,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我師傅的丹藥也能吃啊?你要知道,整個道門之中,我師傅的煉丹之術可是……咦,師叔,你聽,那邊是什麼聲音?”
李淳風說到一半,突然抬手一指百米外的朱雀門那邊。
郭業望著朱雀門那邊,面露完美收官的笑容,一副滿足的神情緩緩說道:
“好像是宮裡內侍高呼皇上駕臨朱雀門城樓,呵呵,陛下倒是挺準時啊,踩著點兒過來給長孫無忌解圍和收拾爛攤子。走,淳風,咱們現在也該過去了,你師叔我的榮華富貴和美好前程就在那兒了!”
說罷,也不等李淳風同意,郭業二話不說拉著他匆匆出了房間,下了二樓奔出客棧,徑直趕往朱雀門前的現場,好與陳康、虞世南二人勝利大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