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看到黑虎與利奧,晨星或許還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在命運的這條路上走了多久。
在那間原本屬於謝詩琦的辦公室中,晨星再一次見到了黑虎與利奧。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這兩人的臉上已經滿是風霜。利奧那原本就不是很光滑的臉皮如今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變得黝黑鋥亮,幾條刀削斧鑿一般的皺紋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讓利奧整個人又老了幾歲。而黑虎,則更是悽慘,左手已經不知所蹤,如今出現在手臂前端位置上的是一個簡陋的義肢。
進入到辦公室中的晨星看著這兩位原本與自己並沒有太深厚感情的男人,心中不免一陣感動。幾步走到了黑虎的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左臂,說道:“虎爺,累你受罪了。”
黑虎顯得有些意外,原本跟利奧商量好的關於此次出行的報告突然全部卡在了喉嚨裡,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原本還以為晨星會先問他們神器的問題,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先關心起自己的傷勢了,這樣黑虎這個硬漢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晨星的眼中滿是關心與自責,那種感情的表露,在黑虎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虛假。而一旁的利奧也是一臉的蒙圈,旅途之中,他們瞭解到了許多有關神器的資料。利奧很清楚神器對於晨星來說意味著什麼,是對敵人的威懾,是屬於伊特格里森的頂級戰鬥力,再不濟也是保護晨星身邊最親密的人的手段。可是,晨星一上來竟然先關係起他們這些並沒有與晨星有太親密關係的普通戰士了,這讓利奧頭頂上那幾條皺紋變得更加深刻了。
“該死!”利奧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這個動作讓晨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眼圈內有些難以自制的淚水,讓這個變得黑黢黢的男人有了些許的親切感。晨星抬起另一隻手攬住了利奧的肩膀,說道:“利奧老哥,你也受苦了,你這面板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這是光浴的結果。”
晨星這幽默的話語環節了三個大男人之間惺惺相惜的尷尬場面,黑虎大笑一聲,聲音之中卻帶著苦澀,說道:“這傢伙,為了儘早拿到神器,在防護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就那麼衝了出去,還高喊著什麼‘兄弟們,如果我回不來,跟著我上!我們就算用命堆,也要把那個該死的石頭帶回伊特格里森’!弄的自己跟個英雄似的,切。後來,他就變成這樣黑黢黢的了,讓你沒事叫我老黑,看看現在,咱們倆誰黑!”
星際航海時代的人們都很清楚,到達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除了檢查大氣是否符合人類生存之外,還有一點便是有害的射線與輻射。從黑虎的話中,晨星得知了利奧變成這樣的原因。
啟明星計劃的實施,在現在的晨星看來,是當初自己的一個決策失誤。由於當時對黑虎等人的不信任,以及錯誤的估計了利奧一夥人的經驗,讓晨星衝忙之中便下了這個決定。後來,在與安希達爾以及黛妲洛斯的交談之中,晨星才知道,這一個計劃的實施有多麼的倉促。而利奧這變得黝黑的面板,便是這個失誤帶來的慘痛教訓。
“檢查過了嗎?影響大不大?”晨星伸手觸碰了一下利奧的額頭,那裡的面板有些堅硬,已經角質化。
晨星這樣的動作讓利奧感覺到哪裡怪怪的,卻迫於晨星的“淫威”沒有閃躲。
“船上的醫生說,可能要折壽。”
利奧的回答讓晨星心中一緊,可緊跟著黑虎的話卻讓晨星哭笑不得。
“你可別聽他嚇唬人!晨星老大我跟你說,當時醫生說,他受到的這些輻射可能會讓他老年生活多有不便,面板很有可能會提早老化,很有可能讓他的老年期比其他人早來五到十年。”說道這裡,黑虎的臉上露出了分外不爽的神情,抬腳踢了利奧一腳之後繼續說道:“這五到十年算個什麼折壽?虧你好意思說!”
利奧閃過了黑虎的一腳,之後大聲回答道:“你放屁!老子的老年期比別人早來十年,那不是就說我要比其他人少活十年?這不是折壽是什麼?”
“哎呀!利奧給你能耐的,你還敢犟嘴?就算你少活十年能怎麼的?你怎麼不跟晨星老大說一說,你得到了什麼?”黑虎被利奧的態度弄得十分不爽,嘴裡不斷的叨叨著走了狗屎運,看的晨星一頭霧水。
“怎麼?難道你因為這些輻射產生了變異?利奧老哥?難道你現在也跟我一樣了?”晨星上下打量著利奧,卻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利奧身上有絲毫的強悍氣息。
利奧被晨星看的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低聲說道:“嘿,是有點變異,不過跟晨星老大你不太一樣。你是戰鬥力強到爆炸,我,我是……”
利奧扭扭捏捏的樣子將黑虎給氣的夠嗆,抬起腳來又踢了利奧一下,不爽的說道:“瞅你那熊樣兒!都是大老爺們的,有什麼不敢說的?要是老子我是你,我天天在大街上喊!讓所有單身女人都知道!她們的幸福生活要來了!”
“噗!”